话里是尴尬和道歉,但是那毫不隐藏的是……玩味……吗?
沈时砚握了握拳,什么话也没说。
盛皿有时说的话会和她的行为成正反两极,所以尴尬,是不可能的。
滨夏市的夜晚总带着凉意,她给沈时砚加了件毛衣。当然是她的“建议”,其本人自己穿的。
黑色,显得沈时砚更加单薄。
轮椅本来就是自动的,盛皿就先下楼了。
夕阳渐沉,二人面对面进行晚餐。
盛皿踏进这座宅子时,管家出现过一次,那人目的明确,询问好她的忌口和饮食起居就离开了。
她说吃肉。
“没有酒吗?”
沈时砚一顿,继而摇头,“我让沈叔安排……”
盛皿抬手制止,“我只问问。”
“你是不喜欢交流,还是说,你只是区别对待?”
又一个问题抛过来,不停颤动的眼睫宣示着主人的不安和无措,沈时砚无力地回:“不是。”
有些“咄咄逼人”的盛皿没再开口,她吃完一份牛排,叩了叩桌面,“上楼了。”
沈时砚也放下汤勺。
跟进自己房间一样,盛皿推开那扇门,环顾四周,找到淋浴间,竟然没有浴缸。
“啧……”
4399:【老大,我有个提议。】
盛皿:“嘘。”
4399:【……】
从浴室出来的盛皿和沈时砚打了个照面。
“沐浴吗?”
沈时砚看盛皿一眼,才点点头。
“能看吗?”
“什……么?”沈时砚双手紧握成拳。
“你能短暂站立,是否有你不知道,或者,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让你无法像从前一样……”
从哪……看出来的……
沈时砚偏过头去。
默许。
盛皿将那碍事的毯子卷起,右腿上那道长而扭曲的伤疤不注意都难,她问:“疼吗?”
“已经不疼了?”
拇指按在膝盖上,盛皿轻笑,“我说的……是淤青。”
沈时砚抿着唇,微微皱起眉头。
两个膝盖上都有大小,深浅不一的淤青。
“应该不是你不敷药,只是次数太频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才变成今天这样。”
一点面子都不留地道出真相,沈时砚攥在一起的指节都微微泛着白。
他很倔,还犟。有什么都不会和人说,哪怕,是亲近的人。
盛皿放下裤腿,给人盖好毯子。
“别的房间有浴缸吧?等着。”
沈时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盛皿就出去了。
没多会,她又回来推着沈时砚进入有浴缸的房间。
“去吧,记得不要用沐浴露。”盛皿刚走一步又回头,“还有,穿着衣服泡。”
脚步声渐远。
推开浴室门,一阵淡香袭来,沈时砚谨遵“医嘱”,只是泡着泡着,他渐渐没了意识。
【老大,那是个人,肉体凡胎的,不会出事吧?】
“又没吃进肚子里,再不济也就睡上几天,担心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如入自家门。盛皿在沈时砚房间的衣橱里随便拿了套衣服,接着她返回去。
【快穿者不能杀人,违规者驱逐小世界,视为任务失败……】
盛皿顿了顿又继续走着,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