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碗饭。
至于吗。郭解赶紧扶起来多,看向一旁的卫广:“他这是”
卫广叹气道:“多不喜说话,为人又务实,平时没少受人欺负,就是受不了夜郎国的兄弟欺辱,跑到长安做个使节,我结识他还是因为一名老俳优买他的羊不给钱,扯着嗓子呼喊夜郎人抢汉人的羊,兄长是第一个不欺负他,还把他当人看的人。”
,羊相也,即羊与羊之间相互挤压和推撞。
“唉,也是个可怜人”
郭解知道这种人最懂得知恩图报,拍了拍多的肩膀说道:“坐下慢慢吃,你既然送出贽礼,卫广认可你这个朋友,本吏也认你是朋友。”
多听到朋友两个字,如鲠在喉,眼眶又是忍不住湿润。
人生第一次被人当做朋友。
“二三子过来。”
郭解叫来几名亭卒:“你们几个把大釜搬出去,叫来所有亭卒分食鹜羹。”
亭卒狂喜,急忙搬着大釜走出非常屋。
过去,亭卒一年难能吃上一餐肉食。
如今跟着郭解,隔三差五便能吃上一餐肉食,粗麦饭更是管饱。
敢不效死!
非常屋内只剩自己人。
郭解说出大事:“本吏欲要杀光南皮侯窦彭祖的角抵手,各位可有良策。”
报复一个人,若是想要让他感到痛楚。
贼杀他最珍视的东西。
南皮侯窦彭祖最在乎的便是数十名角抵手,只是养着角抵手,每年耗费一县赋税。
还不算各种赏赐、碳薪、绢帛等等靡费。
张骞、卫广、义纵几人先是一惊,长安的官吏不被外戚窦氏欺辱,已然万幸,从未有人主动招惹外戚窦氏。
何况贼杀窦彭祖的角抵手。
南皮侯窦彭祖的父亲是窦太后兄长,他是窦太后的从子,地位显赫,血缘亲近。
张骞、卫广、义纵三人又是一脸了然。
有仇必报。
这才是徒手捶死猛虎的豪侠郭解。
“哈哈。”
卫广大喜,贼杀窦彭祖的角抵手,极其风光有排场的一件事,怎能少了他。
他的身体都因过于激荡,微微颤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贼杀角抵手。
“兄长。”
卫广指向一旁的多,献策道:“多养的羊,味极美,颇受公卿豪强的喜爱,窦彭祖每月中旬都会买上几只多养的羊赏赐角抵手,只要在羊肉中混入一些鸩毒,便能使得角抵手昏迷,你我兄弟几人再去斩杀角抵手,手到擒来。”
“甚善。”
郭解欣然答应:“这事劳烦多兄弟,若是有难处尽管说出口,本吏再想他法。”
一句多兄弟。
多恨不能替郭解赴死。
“郭君静候。”
多郑重作揖:“定会完成郭君的嘱托,毒杀窦彭祖养在第舍贵里的角抵手。”
郭解亲自把多送到非常屋门外,站在筒瓦挑檐下,目送多走进两片闾里中间的小陌,走进夜郎蛮夷邸所在的闾里。
他转过身来,看着满脸热切的几人,沉声道:“碍于长安官寺的法令,只能在藁街都亭披甲,离开藁街披甲便是触犯律法,二三子切记谨慎,不可小觑角抵手。”
张骞、卫广、义纵几人重重点头。
过半0:451:30,前往角抵手所在的第舍贵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