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臣请等等我!”连玉见李文臣兔子似的飞奔出去,赶紧喊他。
听见连玉喊他,李文臣慢慢地站住了,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连玉。
他知道这些学生中,唯有他是从乡下来的穷孩子,其他的人,多数从下就住在崇华巷,家境都比他好。
县丞余一鼎之子余耀祖,装裱坊赵老板的儿子赵吉,画坊钱老板的儿子钱竟,李胜记老板的儿子李游,泰昌隆老板的儿子周诚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他借住在表叔家,表叔看在自家表哥的情面上,不肯收他钱,所以李文臣就靠帮他磨豆腐作补偿。
每天下课,他得赶紧回去磨豆腐,要是回去晚了,影响了第二天卖豆腐,表婶会指桑骂槐地数落表叔的。
“李文臣,刚才,你背得可真好!你比他们都厉害!”连玉由衷地对他说。
李文臣看了连玉一眼,仍旧默不作声,他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在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轻易不说话。
这在连玉看来,似乎是一种傲慢和藐视。
突然,一群孩子围着了他俩,为首的是湖蓝衣衫的少年,县丞之子余耀祖。
“好什么呀?不过是一只会背书的蠢驴,今天挺风光的呀!”
余耀祖抱着双臂嘲笑着:“你小子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逞能?”
“我没有逞能,是先生让我背的!”李文臣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位衣衫华贵、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公子哥。
“没逞能?你还学着先生的模样,绕着学馆边走边背,诚心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你。你是诚心在先生面前,显摆!”
余耀祖愤怒地看着李文臣的眼睛,显然,二人素日积怨太深。
“今天,本公子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每天显摆,让我们的爹爹,三天两头地惩罚我们。”
余耀祖脱下外套,扔给一旁接他放学的小书童。
“你敢!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喊先生了!”李文臣毫不畏惧地看着余耀祖,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
“就是!你自己孬种,关李文臣什么事?有本事,先生点名的时候,你就站起来背啊。”
连玉没见过这么不蛮横讲理的人,于是忍不住上前见帮腔。
“连云?哈哈,你小子是吃了豹子胆?敢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揍!”
余耀祖逼视着连玉,举着拳头在连玉面前示威。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连玉毫不畏惧他的威胁,跟狐师父学了数月的剑术,偶尔师父也教她基本的拳脚功夫。
余耀祖凶神恶煞地扑过来,连玉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推,余耀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你们都给我上都是废物吗?”余耀祖倒在地上,指着一群少年公子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