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看着谢长禄泄气的模样,内心不免得意,于是冲他弯腰道了万福,快步走出房门,快速地走下假山蹬道。
“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吓死了!”
香远姑娘看到连玉从假山快步走下来,连忙迎上去,一把扯着她的衣袖道:“姐姐,赶紧换过来,免得被妈妈发现。”
连玉和香远赶紧跑进走廊角门的一间小房,将衣服互换过来。
“李游,快,赶紧走不好了!”换回男装的连玉拉着李游的袖子往外就跑。
“哎怎么啦?你这是?”李游看着连玉的惊惶模样不解地问:“你见鬼啦?”
“鬼?鬼我才不怕了。我见到一个比鬼还可怕的人!”连玉气喘吁吁地说。
“谁?”李游听了心一紧。
“谢长禄”连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喊出了这个曾经让她做噩梦的名字。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认出你了?”李游大惊失色,失声地喊起来。
“是的,这老狐狸,不仅认出我来,还准备将我扣压在这里,幸亏唉,我没空跟你细说了,咱们赶紧逃!”
连玉的脸色十分惊惧,她知道这谢长禄若知道她在此,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当下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逃,逃得远远的。
当她抓起李游的手的那一刻,如同茫茫大海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突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已经慢慢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当她四顾茫茫的时候,只有他在她身边,在她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地陪着自己的一直是他。她望着远方,文雄哥哥呢?他在哪里?谢轩呢,他在孟州做什么呢?
可是,此刻,她顾不上再多想,原本已经是戴罪之身,假如再被谢长禄抓住把柄,这冒名顶替之罪,可是杀头之罪,唯有逃命了。
身后似有人影绰绰,连玉暗想,恐怕是谢长禄派来追捕她的。该死的谢长禄,这辈子,他如鬼魅随行,恐怕是再也不会放过她了。
那伙人越追越近,连玉松开李游的手,冷静地说:“李游,我们分开走,这是我和谢长禄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且先逃!”
“你这是骂我?”李游愤愤地说:“你把我李游看成什么人了?在你眼中,我只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别斗气了,来不及了,你不走,我走”连玉咬咬牙,不理睬李游的讥讽,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然而,她的手被拽得死死的,是李游,连玉使劲摔手,李游却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你放手!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连玉发狠地说。
连玉知道这话说出来,这句话说出来,如同往李游心中狠狠地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可她还是说出来了,冷冷地说出来,她以为她说完这句话,李游一定会松开她的手,然后头也不会地走掉。但是,他没有,他依然紧紧地拽着。
“从前,我以为,即便你的心,是一块石头,我也能把它给捂热,可是,我错了,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是你认定的人设,所以,纵然我做得再好,哪怕我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动,而是,觉得,徒增你的情感负担,是吗?”
李游的目光逼视着连玉:“此刻,我不会扔下你不顾的,这绝非男儿所为。但是,从此以后,我也会好之为之的。你放心!”
连玉听得此话,心里突然心如刀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硬如此,究竟是在坚持着什么?那些人早已走远,而身边,唯一的一个男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也许是,她喜欢孤绝一人,像一匹受伤的狼,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等痊愈了,再没事一样出来,而他偏偏如影随形?偏偏不给她一个人面对孤独的时刻?是的,她有时候,非常讨厌他的油滑,讨厌他的嘴贫,讨厌他那不分场合的撩拨,可是,那分明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全是她。这有错吗?
突然,面前闪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拿长刀,将连玉和李游堵在一个胡同了,前有狼,后有虎,这可如何是好?
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的马脸男子走到连玉面前,冷笑一声道:
“连姑娘,咱们可真是有缘哪,又见面了!这一次,姑娘你,可不许再任性了,乖乖地跟着大爷我走吧!”
“你你是何人?”连玉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身后,他们如同一群凶神恶煞的狼,慢慢地包抄过来。
“我?你不认识我啦?”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一声:“我可是记得姑娘呐”
连玉搜肠刮肚,忽然想起谢长禄身边有一高大威猛的护卫,那护卫嘴角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还长有几根毛,跟面前这男人一模一样,原来果真是谢长禄这老狐狸派来的杀手,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照面,果真给他嗅出味来了。
“怎么着?姑娘?如果不想死的话,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地,还是跟在下走一遭吧?”“一撮毛”冷笑着对连玉说,一边说,一边用食指轻轻地刮着手中那口大刀雪白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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