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月今儿一身淡绿色的云锦春衫,梳着百合髻,肤若凝脂,眼含秋水,嘴唇不妆而赤。
倒是将一众女眷都比了下去。
“惜月见过各位夫人、各位姑娘。”声音娇而不媚,犹如珠玉落盘。
众人都笑吟吟地轻轻点头。
下一秒,赵惜月正想往姑娘们那一桌走。
老夫人却拉住她,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和贵妇人们一桌。
赵惜月知道老夫人是给她长脸面,她有一瞬的感动。
待二人落座后。
同一桌的许氏眸色暗了几分,面上还是赞道:“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我看惜月是出落得是越来越标致。”
她身旁的许夫人苏氏则笑得合不拢嘴,“是呀。我刚远远瞧着像是九天玄女下凡,竟不知是赵姑娘呢。”
贵妇人们都听闻赵惜月和许济舟有议亲的意思,见许氏和苏氏这样说,都纷纷附和称赞起来。
溢美之词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其中一个圆脸的夫人说道:“老夫人知恩图报,赵姑娘孝顺谦卑,这京城谁不说宁国公府是大善大孝之家。”
另一个高个子的也接话道:“是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像老夫人这么心善的人可是少见,还有赵姑娘也是个好的,以后定是个有福之人。”
“谁说不是呢?我家老爷说国公爷如今又被陛下看重,这积善之家必有福报呢。”
“赵家以前好歹也是永定侯,赵姑娘自然也是精挑细养的,一点都不比京城的贵女差。我听说赵姑娘才情过人,琴棋书画那可都是出类拔萃。”
赵惜月微微垂首,脸颊绯红一片,嫣然一笑道:
“各位夫人过誉,惜月愧不敢当。承蒙老夫人怜爱,惜月铭记于心,更是将老夫人当亲祖母般孝敬。”
语毕,她望向老夫人的眼神中满是孺慕。
老夫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又笑眯眯地看向贵妇人们,“诸位谬赞,老身也只是做该做之事。”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赵惜月身上,另一桌的宁紫卿愤恨地剜了赵惜月一眼,紧咬下唇,手帕绞得一团糟。
祖母如今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亲孙女不疼,去疼惜一个打秋风的外人。
高帽子随便一戴,就觉得像长在自己头上一样。
殊不知,那赵惜月可不是个善茬,总有一天会被反噬。
宁紫卿是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去揭开赵惜月的假面,看看下面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副面孔。
见状,许氏使了眼色给宁紫卿,示意她稍安勿躁。
女宾区的动静,男宾区也察觉到了。
公子哥们都戏谑地看向许济舟,各种言语充斥。
“我说许二公子,可真有福气,我瞧那赵姑娘可是温柔端庄,是做主母的不二人选。”
“姿容是不错,可赵姑娘身份上还是逊色些了,倒是配不上济舟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没看到老夫人对她很是疼爱吗?说是亲孙女也不为过。”
“那倒也是。赵家虽说如今没落,可焉知没有高升的机会?”
“哈哈,要我说,门第不门第不重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处在风暴中心的许济舟,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像是没听到公子哥们的议论,只是垂首静静地喝茶。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