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黑衣人森冷一笑,犹如蝮蛇露出毒牙,
“你瞧,他很在乎你。如果我让他在他心口刺上一刀,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云容努力平静神色,心内却被惊惧和恐慌填满。
电光火石间,她抓到了一丝线索。
脸上带着些许鄙夷,云容敛声道,
“他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没命。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只有蠢货才做得出来。
“苍澜点解会派你个咁嘅蠢材嚟执行任务?”
听到后面,黑衣人身躯明显一震,把云容往后拉了拉,不敢相信地低声质问,
“你……你是谁?”
云容微微侧过头,无声对黑衣人道,“自己人。”
黑衣人愣了愣,紧眯着眸,压迫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筹码还不够。
云容用嘴型说道,“王晋新。”
黑衣人头略后仰,瞳孔骤缩,放在云容脖颈上的手松了松。
云容争得空隙大口呼吸。
看来她赌对了。
“放了她!”
宁竹鸣抬剑指黑衣人,语调满簇寒冬的冰雪,
“本公子保证不会伤你。”
“狗杂种的,竟然都提前服了毒,爷爷我最讨厌这种不要命的死士。”
汪祺人未至,叫骂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抬眼见宁竹鸣严阵以待,他道,
“宁都候,只剩这一个活口,一定别让他跑了。”
视线触及屋内的情况,汪祺迅速搭起箭弩,
“快放了云容姑娘,否则爷爷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少在这里废话,等你抓到姑奶奶再说。”
趁他们二人说话之际,云容不经意递给宁竹鸣一个眼神。
宁竹鸣侧首望来,表情写满不赞同,又暗藏一抹无言的恳求。
云容低头不再看他,挣扎了下被禁锢在背后的双手,用手指在黑衣人掌心刻画。
黑衣人掌心动了动,脑中盘算了下,片刻后道,
“宁竹鸣,替我准备一匹马,你按我的指示在前面带路,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你这丫鬟放了。”
宁竹鸣蹙眉,“我要如何信你?”
“信不信由你。还有,我丑话说在前头,只许你一人,如果让我察觉到除你之外还有第二人,那就别怪我当场要了这位姑娘的性命。”
顿了顿,黑衣人挑起唇角,
“宁竹鸣,你舍得么?”
云容踉跄了下,眼泪说来就来,
“公子,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还年轻,奴婢不想死,奴婢还想一辈子伺候公子。”
“宁都候万万不可,此事不妥,恐有埋伏。”
汪祺出声反对。
宁竹鸣紧紧盯着云容,心头似被蜜蜂蛰了下,目光扫过汪祺,定格在黑衣人身上,冷然道,
“好,我答应你。”
宁竹鸣说完,喊来李德,暗暗与他交换个眼神后吩咐他下去备马。
李德默然领命。
期间,云容哀求黑衣人,“姑娘,我还未用晚膳,这桌上食盒里有桂花蜜藕,可否让我带在路上吃?”
黑衣人不太乐意,但想到云容可能的身份,还是点了点头,不客气地命令汪祺,
“你去装好给我!”
云容下巴一抬指了指桌上的绣帕,对汪祺道,“麻烦这位公子了。”
汪祺锁着眉心,打开食盒,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他眼睫微压,很快将桂花蜜藕放在绣帕上包好。
黑衣人押着云容谨慎接过。
不过一刻钟,李德来报称马儿已备好在国公府西南门外。
黑衣人似乎对国公府的地形很熟悉,也不用人指引,揽着云容翻过墙,将云容横放在马背上,她随即纵身上了马。
此时,宁竹鸣也腾空一跃,稳稳落在前面青云驹上。
黑衣人手一抬,指了个方向。
宁竹鸣扬鞭,青云驹疾驰而出,黑衣人紧接着跟在后头。
汪祺出来时,只见到扬起的灰尘,他叹了口气,
“唉,这都什么事啊!我还是赶紧去禀报大人要紧。”
李德迎面跑了过来,差点撞上汪祺,喘匀了气道,“大人,公子让我捎句话给您。”
李德低声说完,汪祺郑重点头,箭步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