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葵?长安客话?土豆或者马铃薯?”
“福建陈振龙?番薯?”
魏忠贤看着这些字有点发呆,他基本是个文盲,只认得几字而已。
陛下急吼吼召自己前来,就给了自己一张写了名字的白纸?
“魏大伴,你对这两个人有没有印象!”
朱由校的语气很着急,这关系着千万百姓的口粮,他能不急吗?
只是前几年他躲在皇宫只顾打工匠,对朝堂、民间很不熟悉。
“蒋一葵??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
魏忠贤当初把持朝政,朝堂上下谁人不识!
“奴才想起来了,这个蒋一葵花在万历年间,好像是北京西城的指挥使。”
“当初奴才服侍贵妃的时候,外出采买东西,还和他打过交道呢!”
“如此甚好!”
朱由校一拍龙椅,道:“这个蒋一葵,现在人在何处?”
这问得,直接把魏忠贤给问懵了。
万历年间的人,鬼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啊?
可你又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一无所知,那会显得自己很蠢。
“蒋一葵能力出众,深受朝廷重用。容奴才去文选司查探一番。”
朱由校略有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找人也需要花时间的嘛!!
“这个福建的陈振龙和他的番薯?”魏老狗赔笑道:“奴才没听说过啊。”
朱由校摸了摸下巴,道:“田尔耕正在江南收拾徐弘基等一众外地勋贵。你给他去封八百里急报。让他务必找到陈振龙和番薯送回京城!”
魏忠贤心里骂道:天下叫陈振龙的多了去了,就报地名和人名,茫茫人海,如何寻找?
可他又不敢问皇帝,那不是找死吗?
还好朱由校道:“这个陈振龙自南洋而回,早年中过秀才,现在是一个商人。他从南洋带回来一种叫番薯的东西,听说已经有大片种植。”
“这个陈振龙应该不难找。找到了立马送来京城。”
魏忠贤不免有点好奇:“陛下如此兴师动众,这什么土豆和番薯,很重要吗?”
朱由校笑了:“很重要,非常重要!”
“老魏头你也是底层出身,贫困人家。要不也不会自割进宫。”
魏老狗的老脸一红,这个不堪往事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尴尬不已。
“当初你为何要自割进宫呢?”
皇帝的问话,哪怕魏老狗心里再不爽,也得回答。
“还不是奴才活不一下去了嘛!想着进宫服侍贵人们,兴许有口饭吃。老奴有幸得陛下垂青,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是啊!活不下去!”
朱由校自言自语。
“甘、陕叛乱,辽东巨匪,其实也不过是活不下去四个字而已!”
“朕收到密报!这土豆和番薯亩产过千,又极易存活。”
“你,知道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吗?”
朱由校畅想道:“如果能大面积推广这两种作物。相当于我大明凭空多出十倍土地。”
“你说,那些乱贼还会闹事吗?”
魏忠贤呆了,他自小贫苦,农耕、手作甚至赌博行骗。
只要是能赚钱的事情,他都去干过。说他精通农务是抬举了他,但他对农务也不陌生。
一种产量是麦子十倍的作物?
那相当于农民一次收十年的粮食?
如果这是真的,那天下可不就太平了吗?
“陛下万岁万万岁!!”
“如果百姓们知道陛下日夜为他们着想,一定会在家里供奉起陛下的。”
“此事若是成功,陛下堪比神农、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