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默念这个名字，对范文程道：“此次大军由秦良玉率领，这个明将，范参军可有所耳闻？”

范文程急忙在桌案翻查了一下，道：“此人是四川石柱地区的土司，在杨龙应在播州起事后，参与了平叛，战功显赫。而且，她还是个女儿身！之前汗王大破沈阳时，秦良玉的兄弟战死沙场，这娘们与我后金有杀兄之仇，不可不查啊！”

“嗬！”

皇太极听闻，也不禁抚掌，道：“真是一个奇女子啊，历朝历代，除了宋朝杨氏女将，倒也没听过厉害的女将。这个秦良玉着实不简单啊！”

皇太极十分重视谋划，他自然也关注着明朝的局势。

只是，四川那边多山，秦良玉应该擅长于山地作战。

而草原这边是骑兵作战，这个秦良玉，竟然能在山地和草原上转换自如，实在是一个军事天才。

“范参军，调集一千精骑，本汗不相信道听途说，一万五歼灭三万，不管怎么样，总得到实地去看一看心里才能有数！”

范文程一听，心中大急：“大汗初登宝座，此时外出内部恐怕不稳啊！”

皇太极笑笑道：“不稳？没事，叫上各位贝勒一起去，本汗倒是要看看，明军终究是有真本事，还是只会吹牛。”

十数天后，一支千人小队来到了避风谷战场。

皇太极登高远看，结合收集到的情报在脑海中复现了战场。

朵颜三万人马被堵在谷内，尽起全军于谷口接敌。

一万五对三万，怎么打都不至于被打灭啊？

皇太极百思不得其解。

辽东与蒙古征战多年，俱是骑射的好手。

而明军，长于防守，哪来的大量精锐骑兵？

扬明堡远处的山头，死人堆令人触目惊心。

皇太极心中一凛：不是吧！难道明军真的有本事生吃掉三万骑兵？

皇太极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所有兵力全凑出来不过十万人左右。而且战斗力不会比朵颜的三万人高出太多。

可明军，一万五就能吃掉三万人。那只要五万人就可以吃掉自己的十万人马？

一股深深的恐惧从皇太极心中升起。

“汗王，小的检查了那些死尸，有很多人身体都有大洞。看样子是被火炮轰击所致！”

范文程为人细心，将情况报告给皇太极：“小的怀疑，明军使用了大量的火器，不然小的想不明白，朵颜为何大败？”

“啪！”

一只熊掌伸出，狠狠拍在范文程的脑袋，范文程抱头鼠窜，幽怨地看着打人的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满脸络腮胡，骂骂咧咧道：“你个汉狗，再敢动摇军心，小心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三万人马，你当是三万头猪吗？老子打仗无数，明军火炮虽然厉害，可是火炮沉重只能架在城头。难道现在明军可以拉着红衣大炮到处跑了吗？开玩笑！”

皇太极眼神放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被火炮轰死？那轰死三万人马，需要带多少火炮啊，这不现实啊！

“传令！着文馆各部加大侦查力度，一定要搞清楚明军的枪炮配置。”

皇太极冷冷道：“不要吝啬钱财，钱财没了可以再抢，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范文程应了一声，苦着脸道：“汗王，范家、王家等通商人员，已经两个月没来消息了。今冬苦寒，再不搞来粮食会有大麻烦的。”

皇太极一愣，之前一直忙于争夺汗位，这种事情倒没有关注。

“什么？两个月没来商人了？是我们价钱出的不够高吗？”

莽古尔泰一听就炸毛了：“这些奸商，大明值一银的粮食，卖我们三银，这大笔利润，他们难道不赚了？”

范文程小心道：“现在各个关隘都换上了新面孔，以前的老熟人都被调动了，现在我们从大明很难得到补给啊！”

皇太极猛地意识到，明朝已经开始收紧绞索了。

一边收紧关隘，一边出兵震慑蒙古，大明这是要置后金于死地啊！

哼！

皇太极冷哼一声，“没有钱，没有粮，自有明军给我们送过来。实在不行，我们去抢关宁军，那些个家伙会乐意交粮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