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坠落之处,虽距苏婉清与小白有几公里之遥,但朱雀庞大的身形,让二人清晰目睹其落下的举动。一方面,她们为王素珑能抵挡朱雀而暗自庆幸;另一方面,也为王素珑所展现出的强大力量而深感震撼。
苏婉清目光仍紧盯着远处的朱雀,转头对身旁手提双剑的小白说道:“看来可以放心了,王素珑有能力应付朱雀。
苏婉清微微偏头,思索片刻,苦笑着继续说道:“或许这便是他让王素珑留在此处的缘由,唯有王素珑留下,他方能安心离去。”
小白心中明白,苏婉清口中的 “他” 指的是貂聚昌,只是轻轻应了声 “嗯”,并未多言。
苏婉清已然习惯小白少言寡语的性子,接着说道:“这些日子我时常思索,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上天注定要他降临拯救这个世界。不然怎会如此巧合,若不是他与王素珑出面,仅凭我们一同上阵,恐怕连四神灵中的任何一位都难以应对…… 属性力量的相克,着实让人深感无力。”
小白十分理解苏婉清的意思,以她与苏婉清同属光系偏火系的力量,若与朱雀对抗,唯有依靠力量强度一争高下。而朱雀身为天人族的四神灵之一,即便因先前所处环境与遭遇致使力量有所削弱,恐怕以她们四人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反观王素珑,拥有能克制一切属性力量的混沌力量,不仅能在之前被三人围攻时全身而退,如今面对神灵级别的朱雀,亦是毫不逊色。
小白始终未发一言,苏婉清转头瞧见她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过去之事已然过去,诸多事情已无法挽回。既然现状如此,我们何不展望未来呢?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见小白如往常般点头,苏婉清接着说道:“自成为天人后,我也曾后悔过,尤其是得知他或许就是黑暗大神之时……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成为天人也并非坏事。如今局势如此混乱,无论是第七界还是第六界,我们都需具备足够的力量,方能保护自己,也才能为我们所珍视之人做些实事。即便他已不在我们身边,我坚信他也希望我们能平安喜乐地生活。”
“小白明白婉清姐姐的意思…… 小白知晓婉清姐所言极是,也想照婉清姐说的去做,只是每每……”
“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更快乐些。” 见小白面露窘急之色,苏婉清自嘲地笑道:“说起来,我似乎也没资格这般劝你呢……”
“婉清姐切勿如此说,小白深知婉清姐是为我好…… 咦,师姐这是怎么了?” 小白正说着,却突然发现远处的王素珑竟落在朱雀身旁,不禁心生诧异。
苏婉清顺着小白的目光望去,只见王素珑正站在朱雀身边,体型已大幅缩小的朱雀正缓缓起身,先前激烈的打斗似乎已然停歇,一人一鸟之间竟透着几分亲昵。这一幕让苏婉清颇感讶异,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待二女飞近王素珑与朱雀,王素珑已撤去防护气墙,先前被朱雀沿途破坏的山野树林正逐渐恢复生机。
此时的朱雀,身型已缩小许多,高度约有三公尺,身上不再烈焰腾腾,唯有羽毛上泛着些许微红光芒。
朱雀曲着身子,收拢双翼,全然不见敌意,长颈低垂,硕大的鸟头在王素珑怀中亲昵地磨蹭着,眼睛眯起,模样好似在撒娇。
“乖乖,别闹啦,妹妹们来了。” 见苏婉清与小白到来,王素珑轻轻拍了拍朱雀的脸庞。
朱雀却似不愿离开王素珑怀抱,只是睁开眼睛,微微转头看向二女。此刻的朱雀,显得温顺乖巧,全无方才的猛烈暴躁之态。
“王素珑…… 这是……” 苏婉清看着温顺可爱的朱雀,心中满是疑惑。
王素珑微微一笑,向二女展示手中一块约三十公分长的红色透明长方块,说道:“严格来说,它已不能算是朱雀了,这个才是朱雀的本体。”
苏婉清曾见过青龙化成的 “东灵木杵”,故而对朱雀本体的模样并不意外,她疑惑的是眼前这只分明就是朱雀的大鸟,“那它又是?”
“这是我的灵宠。” 王素珑笑着解释道,“我起初只想拦下朱雀,或是尝试将它困住,等貂聚昌回来转化它的属性。可刚才朱雀掉落此处时,我万万没想到我的灵宠会突然跑来,二话不说就咬向朱雀。我担心失去灵宠,赶忙下来帮忙,却发现灵宠竟在吸收消化朱雀的力量。当时我还在犹豫该如何处置,没想到没过多久,灵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个是我在地上捡到的,想必是朱雀被我的灵宠吸收后,所留下的朱雀神器。”
王素珑轻轻拍着依偎在怀中的大鸟脸颊,笑容灿烂,“这下可好啦,貂聚昌无需前往那不知在何处的神魔绝域寻找朱雀了,我还多了一头坐骑呢。”
突然,王素珑似感应到了大鸟的想法,笑骂道:“什么?你说你不会飞?这可不行哦!”
苏婉清看向小白,小白微微苦笑,轻轻摇头,表示她也不明所以。
“咱们先回那边吧,别让墨冰凝和灵昕担心太久。” 王素珑心情显然极佳,松开大鸟的头部,与苏婉清、小白并肩,缓缓朝着北水神殿的方向飞去。
眼见主人越飞越远,大鸟焦急万分,不停地用两只脚跳跃着追赶,几个踉跄之后,终于本能地鼓起双翼,发出高亢的鸣叫声,摇摇摆摆地向天空飞去。不多时,它便掌握了飞行诀窍,更是向上一仰,径直冲向高空。
感受到灵宠的喜悦,王素珑回头,脸上也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王素珑吩咐墨冰凝将朱雀神器送往南火神殿,随后众人准备开启通道,接回先前匆忙送往第七界冰之神殿的其他人。
然而,就在此时,王素珑瞧见貂聚昌的两只灵宠一前一后,正从神殿旁飞来。略微离地飞行的羽在前,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众人皆知,这两只灵宠等同于貂聚昌的分身,女孩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静待羽与小胖到来。
羽似乎并不擅长打破沉默主动开口,只是不时低头看向穿山甲小胖。
约莫过了十秒,王素珑笑着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呀?”
王素珑开口发问,让羽松了口气,赶忙回答道:“是这样的,羽和小胖都察觉到主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由于时空阻断,我们无法立刻回到主人身边……”
“貂聚昌怎么了?” 听闻貂聚昌可能遭遇问题,王素珑急忙追问,随即想到这正是貂聚昌灵宠前来找自己的目的,又接着说道:“能说得更详细些吗?你们具体感应到什么了?”
“羽和小胖感应到的情况大致相同,主人虽暂无生命危险,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传来许多异常的情绪,诸如悲伤、难过、无助、彷徨…… 最可怕的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说话间,羽和小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小胖甚至将右爪搭在羽的腿甲上,爪子张开,仿佛想通过与同伴的实际接触,获取支持的力量。
羽弯下腰,将小胖抱起。
威猛无比的战士抱着一头模样可爱的穿山甲,这画面虽有些突兀诙谐,但女孩们深知羽与小胖同脉而生,情同手足,也能真切感受到两头灵宠之间的相互信任与依赖。
“主人虽也曾经历痛苦、难受与无助,但从未如此长时间且接连不断,尤其是此次的情绪强烈到连身处此地的我们都能清晰感知,这表明主人正在经历巨大的难关…… 这种情形让羽和小胖十分担忧,所以想请王素珑夫人为我们开启时空通道,让我们前去寻找主人,或许我们能帮上主人的忙。” 羽说出了他与小胖的请求。
王素珑同样忧心貂聚昌的状况,当即右手一伸,凭空绘制连接第六界的通道符咒,同时问道:“只要处于同一时空,你们就能找到貂聚昌吗?”
羽点头,抱着穿山甲来到王素珑身旁,等待通道开启,“只要在同一时空,羽与小胖就能准确感应到主人的位置,即刻回到主人身边。”
通道刚一完成,羽甚至来不及道谢,抱着小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通道之中。
王素珑有些担忧地看着通道另一端的景象,她将通道开启在第六界大宋王朝的边关,荒山关附近,猜测貂聚昌或许会在那里。透过通道,能清晰看到城墙以及城墙上的守兵。
“我若过去,恐怕不太容易找到你,而且这边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顾…… 究竟发生了何事?是怎样的敌人,竟让你如此痛苦难受……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王素珑不禁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