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默默替他捏了把汗:“过了过了,你替我开口我很感动,但你这样无差别创死所有人,你今后还要不要在席面上混了”?
可惜,陈不闻听不见我的心声。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后,我终于和陈不闻混熟后了,才明白一个道理,人狂就得有真本事,而陈不闻恰恰是有真本事的那个人。
自从郑知南跌落神坛后,悬挂在这群孩子头顶的阴影没了,陈不闻可谓混的风生水起,谁见了不得夸一句此子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但陈不闻什么都好,模样好,家世好,才学好,就是长了张利嘴,
——怼天怼地,战绩可查。
在他十几年生涯里,唯一吃过的哑巴亏,是8岁那年和我大打出手。
——因为我那时还不会吵架,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但我打人可狠了。
刚刚叫嚣的那群小辈,一见陈不闻,顿时哑了火,场面一下子沉寂下去。
……。
此时,被遗忘许久的李安,见舆论风向,慢慢开始转了,对他越来越不利,他声嘶力竭大喊:
“沈小姐,你房里那半块帕子,明明是你未婚通奸的铁证,而陈嬷嬷就是人证,这些你都可以否认的话,我还有一项证据,沈藏拙呀沈藏拙,你百密一疏,你以为杀人放火那天?你做的都干干净净吗”?
听到这句话,陈嬷嬷眼睛蹭蹭亮了。
连沈藏锋都蠢蠢欲动。
……。
他们这对主仆。
——偷偷在我箱子底下,塞了半张帕子,原本泼我一盆脏水,谁知他们收买的那个无赖,迟迟还未登场,反倒凭空出现了个李安,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不管。
——李安是谁的人,但只要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沈藏锋和陈嬷嬷,都要帮一帮场子,添一把柴火。
他们心里大概推测。
——李安,是大伯父找来的托。
于是,三个臭皮匠,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导致他们满脑子都是坐收渔翁之利,难道就没想过——这对凭空出现的父子,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李安,或许是我的人哦?
毕竟。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眼下。
——这出戏还得唱下去。
我还生怕陈嬷嬷不上钩呢。
……。
我抬手,亮起水葱般的长指甲,轻轻拨开挡在我跟前的陈不闻和赵狄,这俩傻孩子
——我真是太感动了,现在你们先到一边喝茶嗑瓜子.
别抢老娘的场子。
我得把身段演得柔弱一点,泫然欲泣,脸色苍白。
嗯,调整好状态后,我再次装出一副被拿住短处的模样,道: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李安从怀里掏出一只的金镯子,手镯内圈刻着“女、藏拙,一世平安”的字样。
这枚手镯,腕口很小,看上去是7、8岁小孩戴的,绝非成年人的手腕能塞的进去。
陈嬷嬷忍不住凑过去一看。
——心里立即有了底气。
沈藏锋也忍不住,故意大声嚷嚷:
“不错,这枚手镯,正是我妹妹的,难道……”
——这一枚镯子的确是我的,不假,话说当年,我身子孱弱,我娘替我求了数个平安福、平安扣、平安锁、平安镯、还全是纯金打造。
一件件在我身上,一走路就晃得叮叮当当,招摇过市。
啧啧,简直闪瞎沈藏锋一双狗眼。
李安突然带着孩子,朝着陈嬷嬷,屈膝一跪:
“请您老人家说一句公道话,这镯子,是不是沈小姐的,那帕子,是不是藏在沈小姐房中,沈小姐,是不是做贼心虚,寝食难安”。
“您老人家吃斋念佛,看在我可怜孩子的份上,求您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