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冬季,周围都太太平平的。
仿佛,去年那些腌臜事不曾发生过一般,我憋在家里无聊坏了,我眼巴巴的等冬日赶快过去,阳春三月,我就可以去赌坊溜溜了。
经过一个冬季的蛰伏,沈藏锋像一条冬眠的蛇,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吭声,有时候快忘记有这号人物了。
越是如此,越要小心他出其不意咬你一口。
我时时刻刻提防着沈藏锋,结果一进赌坊,就被一群人结结实实堵住了。
一群穿着深褐色制服的家丁,将赌坊堵得水泄不通,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印象中,他貌似是这个赌坊的账房先生,我前几个月就是在他面前签的账单。
他笑容淡淡,颇有几分威慑力:
“沈小姐,终于得空出门啦”,
这次,我是一个人出门的,装了3个月的乖孩子,好不容易溜出家门,连陈不闻都没约。
“我好不好,关你屁事,前段日子欠你们的9000两银子,不是结清了吗”?
他笑容讪讪,一副不敢招惹我的模样:
“大小姐,是我们掌柜的要见你”。
赌坊掌柜的的?我一拍脑袋,才想起郑知南的话,在这江南,大部分青楼酒肆赌场,都是齐家人开的。
齐家?就那个齐三公子的哥哥。
难道,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我看了,书上说今日是个上上吉日,我有财运,于是我才特地溜进赌坊,准备把我前几个月出的血,好好收回来。
可见,封建迷信要不得。
这一群狗腿子,就差架住我的手脚了,死死盯着我,踩着台阶,一层一层往上走,我很快到了赌坊二楼的雅室。
……。
别看楼下闹哄哄,楼上却静悄悄的。
……。
这间雅室内,布局十分精致,小小的貔貅熏炉里,散发出淡淡的梅香,果真称得上一句雅致。
喜欢梅花的,还能是谁?我唯独认识一人,赵二生日宴会上被我揍得怀疑人生的齐三公子。
森冷的声音,轻飘飘从我头上落下:
“沈大小姐到了,坐吧”。
我循声望去,在雅室内,一方小小的桌子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年轻的公子哥。
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出头,相貌和齐三公子,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目间那一点点阴鸷。
这就是齐家那对双胞胎?
我见过双胞胎,却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双生子。
齐家人的皮肤,比寻常的中原人士要苍白几分,据说,祖上有西域美人的血统,脸部轮廓深邃。
这二位,一文一武。
齐家大公子齐元祯,是个风流儒雅的书生,曾经是江南五子之一,腹黑狡诈,极难对付。
齐家二公子齐元巍,是个纪律极严的军人,曾经被扔到大漠的军队里历练6年,这样的人,重纪律,讲效率,多了几分嗜血,让人忌惮。
这俩兄弟,往雅室一戳。
别说,还真别说——
衬托的齐三公子越发窝囊无用,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
我眼皮子上下寻摸,挑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坐下。
慵慵懒懒,自顾自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丫鬟真不懂事,给两位齐公子沏茶,唯独略过我,真不给面子,还得我亲自动手。
我开口,声音冰冰凉,软绵绵,还真有一个闺秀的气质:
“不知今日齐家两位公子特地相邀,所为何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