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了,沈家我做主,这婚你不成也得成。”
“别忘了,我才是沈家的少东家。”
“长兄如父,我今日就替父亲应下这桩婚事,况且,父亲之前也早就有和齐家结亲的意思,沈府人尽皆知。”
“不愧是沈兄,这才有点当家做主的意思。”
齐老大连连点头,摇着扇子,不怀好意地瞅了瞅我,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齐老二拍手:
“早该如此了管教。”
齐家这两位兄弟,今日是拿错剧本里面?明明前段日子还和我马吊,演得一出“我和你才是一头”的那种好戏,现在这不摆明了要和我撕破脸吗?
我懂了。
这是,终于图穷匕首见了。
沈藏锋一抬手:
“这聘礼,我替我妹妹收下了。来人,把齐家带来的聘礼,全给我抬到我房间。”
我翻了个白眼,这连装也不装,太无耻了。
退一万步讲,这聘礼,不该抬到我房间吗?
这都不是重点。
我一拍桌子:
“谁敢。”
我和沈藏锋对峙,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敢轻举妄动,在沈家,沈藏锋虽然是少东家,但大家都看在眼里,沈小姐才是被夫人老爷娇惯的孩子。
素来都是无法无天。
眼下,老爷病了,少东家擅自做主接下聘礼,怕是不妥。
管家颇颇有些踟蹰,凑到沈藏锋跟前,道:
“少东家,这事,要不还是等老爷醒了在做主。”
沈藏锋被当众下了面子,忽然怒极,一脚踹向管家:
“反了天了,我才是沈家未来的主子。”
这时,齐家两位兄弟看这一出好戏,越看越开心,甚至恨不得再来一盘瓜子。
娘再也沉不住气了,从屏风后杀出,指着沈藏锋的鼻子骂:
“沈藏锋,我还没死呢,我女儿的婚事,几时轮到你做主?”
我清楚的瞧见,沈藏锋的红润的脸,爬现一丝轻蔑和不屑,我只是没想明白,究竟是谁给沈藏锋的底气,来摘我辛辛苦苦种的果子?我给老爹下毒,是为了让他把持沈家吗。
他脑子进水了。
沈藏锋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得意过早,反而冷笑一声,丢掉了以往对我娘那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模样:
“母亲还是该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男人才有当家做主的权利。”
沈藏锋说完这句话,又恢复一副彬彬有礼的笑,冲着齐家两位兄长道:
“齐兄,你看几时成亲?挑个黄道吉日,我把一定把妹妹送上花轿。”
看着这几个豺狼虎豹,得意洋洋商讨我的婚事,我娘根本无力阻止,忽然给气笑了,瞧瞧这个时代,女子都要称斤按量被父兄卖给所谓的夫家,还要披上礼义廉耻的外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条条框框都是针对女子的狗屁言论。
我从位置上,慢慢站起来,然后走到沈藏锋跟前,用一种恶狼盯着猎物的眼神,盯了他良久,盯得他头皮发麻。
然后,趁他准备再次下令,把聘礼抬进沈家大门时。
我出手了——
当着齐家两位兄长。
当着我娘亲的面。
当着沈家众人的眼睛:
把沈藏锋两只胳膊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