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粟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凌维拨弄着吉他琴弦的手,他细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吉他上熟练地弹出浪漫而温暖的曲子。
每一次在琴弦上的轻抚,游动都是那么撩发着她的心。
她想:这手不打篮球,去演奏,不知要撩发多少女们的心。
“呆瓜,看什么呢?”他停下来后见她的目光呆呆落在他手指上。
英粟儿恍神抬眸看他,颤了下睫毛,脸红了起来。
凌维放下吉他他站起来走近她, 他在她面前站下,俯首看着她。
她低着头,心慌乱起来。
她看着眼目前一双离她很近的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的腿,看着地面上一双挨着她很近的也是深蓝色的板鞋。
她心热热地跳动着,她绞着汗津津的手渴望着他。
可是,他转身离去了,他走开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站在那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大半杯。
他仰着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喝完水,没看她一眼,回到那个沙发上坐下,慵懒地陷在沙发里,顺手摸起茶几上的烟盒倒出一支香烟含在唇间。
点烟,吸烟。烟雾弥散。
至始至终不看她一眼,不跟她说话。
她以为他会抚摸她的头,他会拉她起来,搂她进怀,像很多很多次那样。
她以为他会一直宠溺她,毫无原则地宠溺她,像过去一样。
可是,他不牵她手,不抱她,碰都不碰她一下。
而且,他们分开三个月,那煎熬的三个月,好不容易又在一起。
以为都过去了,一切回到从前一样,甜蜜幸福。
英粟儿的心坠入深渊,而且委屈,是她来找他,巴巴地跑来找他。
找不到他,一个人孤零零万分失落,找不到地方可去,无处可去,一个人去吃东西。
终于遇见了他,她流泪,在他面前伤心流泪,很没面子地流泪。
可她却遭受他的冷落。从他见到她,他就爱搭不理。
甚至,她在他面前很没骨气地流泪,她以为他会一直心疼她,爱惜她。可是……
突然感觉自己自讨没趣,自己很贱。
她缓缓站起来,淡淡说:“我走了。”
他没动,滞疑了一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半截烟用劲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
他是要送她出门吗?英粟儿这样想着已走到门口。
她伸手捏着门把手,即将旋开的那一瞬,后面的人一拳重重砸在门上,抵住门,阴霾的声音低低的问:“去哪?”
“你管我。”她冷着脸负气地说。
“赌气?”他扬了下眉。
她咬着唇不语。
“要走?”他蹙眉。
她再次去拧那门把手。
霍地,他手离开门,从后面一下卡住她后脖颈一勾将她甩到屋中,这时她已旋开门锁,门被她带着扯开了。门碰在墙上,“嘭”一声响。继而又弹回一半。
凌维抬脚一蹬,门重重砸上,“嘭”又是一声巨响。
他拽着她朝着里屋推搡进去,他在她后面一推,她就跌到床边。
她迅速转身站起来往外跑, 他拦腰截住她,把她仰面撸到床上,扼住她双手手腕,将她手臂压到她头顶上。
她上半身和大腿搁在床上,曲膝悬着的两条小腿挂在床边,床有点高,她想踩着地面撑起来,她绷着脚尖也碰不到地面,没有支撑点,整个身体显得很无力。
他站在床边,双腿低着床边站着,弯下腰俯瞰着她。
就像她十五岁时第一次被他按在床上一样,只是那次他是满眼含笑,灼热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