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原本是放心的。
被周春花这么一说,心里着实发虚,眼看着张振海踏上了长廊,急忙推开周春花。
心里虚的很,嘴上还不忘给自己撑面子,“我再去嘱咐嘱咐我爹。”
“哎,你爹有..”
周春花话还没说完,手臂就扑了空,张毅已经冲出了门廊。
“哗啦啦--”
春雨毫无征兆,下的又凶又急,兜头浇下。
张毅装可怜蹭的那点土,瞬间成了泥,头发黏糊糊的粘在脸上,熏得他啐了一声。
“艹。”
张振海站在门洞底下,瞅着他这副落汤鸡的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
不成事就算了,还处处拖后腿,怎么就能让人冒名了,还卖给各位夫人小姐。
废物!
“还不滚进去!”
在张振海心里,儿子虽好,可自己几十年的心血更重要。
只想急急的让县令查出个结果。
雨太大,张毅娇气的很,不想自己淋雨,便伸手招来个小厮去打听乌苏县的宝斋关门了没。
半个时辰后,小厮回来了。
“少爷,关门了。”
张毅心中哼笑,跑了就成,跑了他就推在小厮身上。
他未来前途无量,牺牲个小厮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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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海到的时候,乌苏县的县令也到了。
假团扇涉及到两个县,又跟各位老爷相关。
乌苏县令还没过来之前,宴席散场各位老爷全都亲自去了衙门,让他务必迅速调查。
他任命乌苏县县令也有几个年头了,偶尔也有些纠纷。
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
一次把各位老爷得罪遍了。
缺心眼?
县令听见师爷通报,"让他进来。”
正好他也想和张振海说说此事。
张振海进门,连寒暄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让县令把此事查清楚,给自家孩子一个清白。
县令颔首,“张老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此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乌苏县令也附和,“我也派人去了,必叫凶手插翅难飞,还张少爷一个清白。”
张振海脸色好看些,再次保证,“我毅儿长在乡野,虽性子颇为顽劣,可确实干不出此等陷害之事。 ”
“我相信张老爷,此事那凶手做的过于没脑子,必定是个眼界窄的恶徒。”
“辛苦两位了。”张振海从怀里摸出六百两银票,“给两位老爷吃吃茶,早点抓出凶手。”
县令好似没看到,只端起茶杯,细细打量:“好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茶汤碧绿清透。”
乌苏县令赞同:“这可是我偶遇小镇上亲自采摘的碧螺春。”
茶杯落下时,各有三张百两银票垫在下头。
若是往常,张振海来了衙门都是贵客,连县老爷都要出门相迎。
张毅整这么一遭把张家的声誉彻底钉在了商人之中的耻辱柱上。
试问哪位愿意和一个毫无底线模仿他人铺子陷害的人合作。
张振海心头发闷,只得再次放低姿态,“那我就先走了。”
他要回去调查家中丫鬟小厮,看看是谁心生反骨。
县令:“那我便不送了。”
然而,张振海还没走出县衙。
“咚咚咚--”
三声擂鼓凭空炸响,震的张振海心浮气躁。
一个衙役匆匆而来,“老爷,有人自首。”
“哦?”县令赶忙起身,整理衣袍往外走,“可知是何人?”
衙役:“说是张家小厮,自首团扇的事。”
“团扇?快快快。”两个县令攀比着往外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张振海脚步顿住,随后转了个方向,跟着县令一同去。
他得看看是哪个白眼狼想害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