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
拉着绳子回到原处,看着小山一般的石鼎,
吴队长拄着登山杖,坐在旁边的碎石上喘着粗气,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对着说:“用不着担心,等天亮了阳气升起,什么鬼魅邪祟也不敢出来惹人。小浩刚补了止疼泵,三四个小时还得等得起的。”
我陪护士姐姐复习的时候看过止疼泵的简介,知道吴队说的有真有假。四小时之内止疼镇定还行,但这么大疮口,又没有严格的消炎处理,绝对会感染。荒郊野外,感染就意味着死,再无它法。大家也不是傻子,初春时节太阳升起来也到七点多了,洞内如此漆黑,就凭洞顶的裂缝,阳光能不能照到这里还是两说呢。
吴队长看众人都冷着脸又哈哈笑道:“要出不去,那也是大伙一起出不去。老吴我今年五十有五,本打算今年退休,现在困在这里,还有你们几个年轻俊杰陪着,真要出不去也不怕,那点退休金啊,我就不缠着问组织要啦。”
这话本来是宽慰众人,我和道爷、鹏哥经历过生死都听得出来。可田国栋毕竟年轻,这一晚上连方遭受各种诡谲恐怖之事,人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点。又听吴队这么一说,觉得老婆没找到,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自己说不定也会挂掉,心里那根弦直接就绷断了。
霎时间眼泪直流,跪倒在地着石鼎吱哇乱吼:“鬼尼玛在哪,给俄出来!俄他妈操你鬼姥姥!俄不怕你!出来!俄日你仙人。”举起手里土铳向石鼎中央猛然扣下了扳机。
轰!
就听轰的一声,黑火药从枪口炸裂出一道火光,伴随着浓重烟雾,弹丸早就不知道飞向哪里。嘴里兀自惊恐叫骂,把身后的小浩甩在地上,掏出药囊咬开纸皮壳,又哆嗦着往枪里灌去。
孙福生一看这情景,知道这孩子是被吓着了,以前在部队演习的时候,也有很多新兵犯这种毛病,解决方式很简单。他也不怕烫手,上前两步从侧面抓着枪管扭向地上的无人区域,右手结结实实的给了田国栋俩大鼻窦。
“啪啪~”
那声音绝对比土铳声还响。
孙福生拿过枪,又抢走他的火药袋,上下打量一番这包浆严重不知道年月的前膛枪,圈起手指哈了口气重重的在他额前弹了一脑瓜崩,戏虐道:“嘿,回神了!”
田国栋被扇的愣神,又被弹了一下,顿觉头脸上哪哪都疼,仅有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捂脸好,还是该捂脑门好。
此时进退两难,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按照吴队长所说,等到雄鸡一唱天下白,天亮了说不定就见怪不怪。
于是拿出压缩饼干细细嚼着,把剩下的水一人分了一小口。
就听小浩沙哑着嗓音说:“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