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说道:
“老伯父有所不知,小侄奉家父临终嘱托,命我戴孝立功,各府兄弟受家父之命,要求干功立业,带得雄兵十万,安营大路一侧。小侄不敢违家父之严命,今单人踹营,望伯父速赐开城,算为报号头功。”
尉迟恭在城上听见,暗想:“这秦怀玉小狗头,前年把我打了两次,此恨未消。今日趁此机会欲效当初银国公苏定方一样,要他杀个四门,本帅在城上看他力怯,再出去接应,也不为过。”
尉迟恭算计已定,便开言叫道:
“贤侄,这里是西城,军师有军令,凡一应兵将出入,单除西门,余下尽可出入。这西门开不得的,军师把风水按定此门,连我也不解其意,如今贤侄虽来报号,本帅也不好擅开此门,待我去请军师定夺。”
秦怀玉听见,便说:
“有这等事?既然军师按在此风水,也不必去问,西城开不得,自有南门,请伯父往南城去等,小侄杀到南城门便了。”
尉迟恭假意说道:“好一个将门之子。”
说罢,就往南城去了。
秦怀玉掉转马头,沿着护城河转回来,来到南门,靠近吊桥时,只听得 “忽拉” 一声炮响,就冲出两员番将。
这两员番将怎生模样?
只见马头前有二十四对大红旗左右分开,两员番将这般打扮:
其一戴着红铜盔,盔上插着缨尖,头如巴斗,长眉似铁线,生着一双铜铃眼,两耳兜脸侧,腮边与胡鬓相连。
另一个,头戴赤铜盔,身着大红袍,背着铁胎弓,穿着反尖靴,骑着赤兔马。
两员番营大将上前,一个手持刀,一个手持枪,挡住秦怀玉马前,说道:
“来的南蛮子,你莫非是铜头铁臂?你在西城伤了我邦一员大将,又不进城,反而来侵犯我南城。”
秦怀玉说道:
“你这该死的番将,难道没听说过爵主爷枪法厉害吗?你有多大本事,敢拦在马前送死?留下姓名,公子爷好挑了你。”
番将说道:
“你要问,听着,我等乃六国三川七十海岛红袍大力子盖麾下无敌大将军巴廉、巴刚便是,可知我兄弟本事?你不到南城,还可寿长,既到南城,性命即刻就要断送。”
秦怀玉说道:“你休要夸能,放马过来,照爵主爷枪罢!
插一枪望巴廉面门直刺过来。
巴廉说声道:“好枪!”
也把手中紫金枪急忙架住,“当啷”一响,枭在旁边,那马冲锋过去转背回来。
巴刚也拿起手中赤钢刀,喝声:“小蛮子,看刀!”
插一刀望怀玉面门上剁来。
秦怀玉叫声:“不好!”
把提炉枪望刀上“当啷”只一抬,似有泰山般沉重,身子在马上乱晃,豁刺一声,马才冲过去。
巴廉又一枪分心就刺,怀玉即把枪“当啷”一响,逼在旁边。
秦怀玉本事虽是厉害,但被两个番将逼住,只好招架,哪能还枪。
只好把钢牙咬紧,发动罗家枪,“当啷”一声分开刀枪,照定巴廉、巴刚面门,兜咽喉,左肩膊,右肩膊,两肋胸膛分心就刺。
巴廉紫金枪在手中,叮当,叮当,前遮后拦,左钩右掠。
巴刚手中赤钢刀,钩拦遮架,遮架钩拦,上护其身,下护其马。
这一场好杀!只见三人杀在一起。
正是棋逢敌手无高下,将遇良才各显能;枪来刀架叮当响,刀去枪迎迸火星;世间豪杰人无数,果然三位猛将军。
这一场大战,杀到有二十余合,两员番将汗流浃背,怀玉马仰人翻,吁吁喘气,正有些来不得了。
那巴廉枪法,左插花,右插花,双龙入海,二凤穿花,朝天一炷香,使了透心凉;
那巴刚这口刀,上面摩云盖顶,下面枯树盘根,量天切草,护马分鬃,插插的乱砍下来。秦怀玉把枪多已架在旁边,不觉发起怒来,把提炉枪紧一紧,喝声:“去罢!”
嗖的枪挑将进来,巴廉喊声:“不好!”
闪躲已来不及,正中咽喉,被挑飞往番营前去了。
巴刚见挑了哥哥,不觉心内一慌,手中刀稍微松得一松,秦怀玉横转枪杆子,照着巴刚拦腰一击,轰隆一声翻下马来,鲜血直喷,一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