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眉眼温柔,看着窝在女怀里沉浸于吐泡泡的儿子,温婉地笑笑,“震霆,你见过咱们的儿子了吗。”
陆震霆憨笑着摇头,说起来还没正式见儿子呢,他来了公主府,一颗心都扑在了妻子身上,压根没功夫见儿子。
不过他看到这小兔崽子窝在女儿的怀里玩的不亦乐乎。
“阿晚,爹抱抱他,小家伙真招人稀罕。”
虞晚笑的一脸促狭,“爹,邦哥儿认生,脾气大的很,他还没见过您呢,小心他一会在您怀里哇哇大哭。”
陆震霆看了眼儿子只有他拳头大小的脑袋,心里嘀咕,这么小的孩子可真难伺候,万一他抱的时候劲用大了,把这小家伙弄疼了怎么办。
儿子和云舒小时候几乎跟着老太太长大,等他从边关回来后,两个孩子的性格已经基本定下,陆衍打小就冷,不喜欢黏人。
云舒腼腆,他归家的时候会小丫头穿着粉嫩的衣裙,迈着小短腿,朝自己跑来抱住他的大腿,抬头害羞的叫声爹爹,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黏人还是不黏人呢。
好在陆震霆抱孩子还算有模有样,起码比陆衍刚开始抱的好多了,他伸出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手跟前,小陆邦把握紧的手展开,紧紧地攥着父亲的指头不松手。
小陆邦骤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有些不习惯,挪动了下身体,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没有哭,反而眨着清澈透亮的黑眸,好奇地盯着陆震霆。
“娘,您快看,弟弟第一次见爹,竟然没有哭,他一定知道是爹回来了。”
虞晚也挑开心的趣事给阮氏听,外祖母说母亲的病,非药物可以医治,只有保持心情通畅愉悦,慢慢的才能痊愈。
“这就是骨肉相连。”阮氏见状果然笑了起来,可看到女儿,她心底的负面情绪又升起,脑海里又响起一些不合乎时宜的声音。
“阮卿,你真没用,虞晚的婚事又泡汤了,淑妃许下的怀王妃又没了,你活的真失败啊。”
“你可以选择死亡,死了就可以解脱了,不会再感到烦恼。”
就在一家人处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时,阮氏发病了,她啊了一声,浑身不停地颤抖,双手抱着脑袋,眼神四处漂浮,看到虞晚时,眼泪夺眶而出,一只手尝试往外推虞晚,声音悲戚:
“你们走开,都走!别欺负我的女儿,阿晚,我的孩子。”
“阿晚,娘护你,娘就算死也要护你——”
阮氏趴在床前喊的歇斯底里,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撕裂般的头痛让她双手抱头,一头青丝披散开。
陆震霆赶紧把小儿子塞到女儿怀里,叮嘱了句躲远点,照顾好弟弟,他就冲上去把阮氏紧紧地抱住,深邃的眸中盛满了担忧。
“卿卿,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的女儿,你别吓我。”
阮氏杏眸蓦地涌上一层雾气,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四周,担惊受怕地抓住丈夫的胳膊,说话时还带着颤音:
“震霆,有人要害我们的女儿,真的,我都听见了,是皇后,阿晚,你快藏起来,藏起来……”
许是看不到虞晚的踪影,阮氏的病情又加重了,她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虞晚被皇后,被贤妃,被皇上共同算计的画面,她的女儿弱小无助的躲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