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目光转向范大人,问道:“范大人,除了今日之事,你还见到白首相何时与其他朝臣结党营私了?”
“结党营私”四个字一出口,满朝文武皆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众人皆知,这罪名一旦坐实,便是万劫不复。
范大人一时语塞,他也知道白若轩为官谨慎,实在找不出其他确凿的把柄。
唯有之前察觉的些许藐视皇室的迹象,可这也只是模棱两可的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皇帝又看向白若轩,问道:“白首相,你可有什么辩驳的?”
白若轩神色坦然,平静地说:“臣,没有什么辩驳的,他说的是事实。”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皆惊:白首相竟如此轻易认罪?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
就在这时,太仆寺的下人在宫门外求见明公公。
皇帝微微皱眉,说道:“明公公,去看看所为何事?”
明公公匆匆出去,片刻后又急匆匆跑回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跪地禀报道:“皇上,太仆寺的人来报,孔大人安排的马车已进宫。”
孔华连忙向皇上请辞,称去去就回。
随后,他按照明公公的指示,将五辆马车缓缓拉到金銮殿外等候。
明公公与孔华一同跪地,齐声说道:“皇上,白首相派人从南方运来特级荔枝,特意献给皇上品尝。”
“因侯府马车不得入宫,所以白首相才让老臣用皇家马车将荔枝运进宫来。”孔华解释道。
明公公也补充道:“白首相听闻皇上要在重阳节举办千叟话会,便特意从南方挑选了小核荔枝,一路用冰保鲜,快马加鞭地送来宫中,只为让皇上和诸位老人尝个新鲜。”
听到这番话,范大人顿时呆立当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那些之前高呼“臣附议”的大臣们,也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孟首辅大人站起身来,朗声道:“白首相为官多年,一心奉公,从未有过任何不妥之举。望诸位大臣以此为戒,切勿信口开河,随意诬陷他人。”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白首相一心为国为民,朕不想让他受委屈。千叟话会,本是百官与民同乐的盛会。御史大人以及今日几位信口雌黄的大臣,就不必参加了,回府闭门思过吧!”
太子连忙向着范大人使了一个眼色,范大人整了整官袍,硬着头皮,红着脸再次进谏:
“陛下,荔枝向来是贡品,价格不菲。白首相如此大量地购置荔枝,这般巨额的银子,究竟是从何而来?”
白若轩神色镇定,恭敬回禀:“皇上,臣自入仕以来,已十余载。臣一心奉公,既未娶妻纳妾,
也从不参与那些阿谀逢迎、往来应酬之事。平日里省吃俭用,积攒下些许银子,用来买些荔枝,倒也并非难事。”
孔华在一旁,忍不住调侃道:“御史大人,在这京城,但凡家境稍微殷实些的人家,吃个荔枝又算得了什么?
您还是少操心别人,先顾好自己吧。别再整日想着那‘梨花压海棠’的风流韵事,少纳几个小妾,您不也能天天买得起荔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