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惠王爷说了会儿话,姚黄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窗外都黑了。
恍惚了一会儿,姚黄看向旁边,发现之前放在这里的襁褓不见了,反倒多了一个和衣而卧的惠王爷。
姚黄:“……”
王妃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赵璲还是醒了,对上王妃清明的目光,也不知醒了多久又这样看了他多久,惠王爷微微僵硬片刻,随即一边撑坐起来,一边低声问:“可有哪里不适?”
姚黄确实有点难受,指着被子掩盖的胸口道:“好涨。”
这可不是戏弄矜持的惠王爷,王妃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赵璲立即坐到轮椅上,朝外喊人。
金嬷嬷、罗金花前后走了进来。
惠王爷不好开口解释王妃的不适,看眼王妃,自己推着出去了。
姚黄看向母亲:“孩子呢?”
罗金花笑道:“抱给乳母喂奶着,见你跟王爷都睡下了,就还放在乳母那边,小家伙吃得饱,这会儿也睡得香呢。”
解了疑惑,姚黄求助地看向金嬷嬷。
金嬷嬷便帮王妃轻轻地按揉起来,喂孩子是件苦差,宫里的妃嫔、达官贵人府里的女眷都是请乳母喂。
姚黄嫁进皇家后享受了那么多,带孩子这事当然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按照金嬷嬷的说法,姚黄只要连喝三五日金嬷嬷让厨房熬制的食疗汤,胸部就能轻松如初了。
罗金花瞧着女儿越来越享受的脸色,高兴道:“娘在别的官太太那里也听说过这种按揉的手法,按完了是舒服,但按的时候可疼了,再瞧瞧金嬷嬷这高超的手法,你可得好好赏赏金嬷嬷,回头皇后娘娘那里也要更加孝顺。”
姚黄:“那是自然,没有嬷嬷在,我这几个月哪能这么省心。”
金嬷嬷早就领教了王妃的嘴甜,如今被王妃母女俩一起捧着夸,她这把年纪竟然都要不好意思起来了。
重新清理一番,罗金花去抱了孩子回来,等她跟金嬷嬷退下,惠王爷又来了,腿上放着一个蒙着红绸的托盘。
一心打量孩子的王妃被红绸吸引,问:“这是?”
赵璲:“父皇赐的赏。”
王妃眼睛一亮,靠坐起来,将襁褓往身边挪挪,腾出地方给惠王爷放托盘。
赵璲看得心惊:“能坐了吗?只穿中衣会不会冷?”
姚黄没觉得冷,不过为了让惠王爷放心,她还是捡起备在一旁的一件夹棉短襦穿上了。
赵璲将托盘放到枕头一侧,取走红绸。
姚黄先看到了一支金嵌宝石的牡丹花簪,簪头的牡丹花外层有七朵赤金花瓣,每朵花瓣中间都嵌着一颗桂圆核那么大的红宝石,第二层是七片羊脂白玉雕刻的花瓣,第三层是七根金丝花蕊,每根花蕊都卷着一颗豆粒大小的莹白珍珠,第四层还是金丝花蕊,但这层花蕊更短,细细密密地包拢了裹在最中间的一颗山楂果大的红宝石!
姚黄光是看着心都要化了,还是惠王爷帮忙将牡丹花簪放到了她手里。
姚黄试着去抠里面的红宝石,确定没那么容易抠出来,这才放心,不然哪天戴出去,走着走着这颗最值钱的红宝石掉了,她会心疼哭!
托盘上还有一个挂着赤金长命锁的金项圈,一对儿金灿灿的婴儿手镯,都是给小皇孙的。
姚黄心想,永昌帝肯定更稀罕亲孙子,但刚出生的孙子什么都不懂还好糊弄,只能将给她的赏赐提一提,来显示他对这个皇孙的满意。
“父皇真是太好了,王爷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父皇,有事没事多跟父皇嘘寒问暖。”
姚黄真心实意地嘱咐道,因为她跟孩子都是永昌帝对惠王爷爱屋及乌的那“两只乌”,只有惠王爷一直得永昌帝的宠,她跟孩子的赏赐才会源源不断。
赵璲没有理会王妃的傻话,拿起一支镯子对着孩子举在肩膀两侧的小手腕比了比,根本套不住。
姚黄就觉得这样的惠王爷也挺傻的。
入夜之后,乳母抱走了孩子,惠王爷躺在产房的床上陪王妃睡。
夫妻俩提到了孩子的乳名。
康王那边的三个孩子都是周岁后永昌帝给赐的名,那么惠王与庆王两家的孩子肯定也会延续这个惯例,两对儿夫妻只要给孩子想个暂用的乳名就行。
姚黄:“其实蛋蛋真的挺可爱的,而且一听就好养活。”
赵璲:“不妥。”
姚黄:“那就旦旦?早上的那个旦,一天之计在于晨,多有寓意。”
赵璲:“……不妥。”
姚黄推他一下:“王爷起吧,你看过的墨水比我从小到大喝过的水都多。”
赵璲:“但那些墨水都不适合起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