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黎四顾,这是间阴暗潮湿的房间,空气里有股糜烂和血腥味让人有点作呕,很显然,她被拘禁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努力地从混乱的记忆中理出一点头绪,冷静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田妙萱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如此镇定,冷笑道:“真是镇定自若呢!现在啊,现在是晚上了哦,想必那老头子在跳着脚骂你呢!”
葛黎深以为然,她平日里的偷奸耍滑虽然让尹太医很是恼怒,不过也只是数落两句而已。想来,他是不会想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中。
她背后的手指动了动,意料中的使不上力气,每次她的毒发,身心会受到最大的伤害得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对方显然碰巧了这个时间。
她吐了口气,道:“你想怎样?”
田妙萱道:“我想怎样?”她用力,
咬牙切齿地,“你三番两次地算计我,害得我丢脸,你说这笔账我怎么和你算?”
葛黎刚要说话,隔壁的房间传来破碎的呻吟,那是种忍到极致的痛苦,让她头皮一炸。
田妙萱显然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脸色变得发白,手捏紧了绢子,发狠道:“今天我会让你吃够苦头!不过,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话,一个太监掀开帘子进来了,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个什么棍样的东西,上面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有股子腥臊气。
他的脸白而胖,眼睛眯成两条缝,阴测测的。他龇着牙道:“田姑娘,该说的可说完了?”
田妙萱对他有几分惧怕,往后退了步,勉强笑道:“说完了,有劳徐公公了。”
“好说。”那太监阴阴一笑,斜着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了葛黎上下一番,砸吧砸吧嘴道:“模样儿还不赖,那眼睛本公公最是喜欢了。”
田妙萱如愿地在葛黎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惊惧之色,轻笑道:“可不是?听姑姑说,公公最是喜欢疼这般大小的丫头,妙萱便巴巴地送了来。不过,公公,您可得下手轻点,别弄死了。”
那太监道:“这是自然,丁嬷嬷已经交代过了,本公公知道分寸。”
葛黎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从刚才那痛呼和这个太监的称呼她知道对方是司刑房的大太监徐公公。司刑房是专为宫中犯了错的太监宫女所设,而这个徐公公是个变态,以折磨人为乐,特别好虐年龄小的女孩儿,以至于宫里的人谈虎色变。
她想不到田妙萱伙同那个丁嬷嬷竟然丧心病狂地将自己送到这个变态的手里,这是要毁了自己!
她微微凝目,盯着田妙萱,声音轻淡,道:“田妙萱,你好狠的心!”
田妙萱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那里像幽冷如古井深潭,森森鬼气,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强自定了定神,冷笑道:“平日里,你最是刁钻不训,也该让你懂懂规矩了!”凑近前,眸子是恶毒的笑意,“徐公公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你待会儿不妨多说两句好话,说不准会动作轻柔些。”她恶毒地笑着,翩然而去。
葛黎冷冷勾唇。
徐公公靠近,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鼻而来,“心肝儿,待会儿让公公好好爽爽?”伸手便来捏对方的脸。
葛黎抬眸,骤然间,他被对方那凌厉仄的杀气震慑住了,呆了呆。下一刻,他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咔声,有什么按住了他的后脑,沸腾的血液齐齐奔涌向他的头顶,他听到了血管破裂的声音
第二日,在宫中一处偏僻的废弃房屋里,有人发现了徐公公的尸体,和他死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宫女。宫女的身上全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几乎被捣烂了。
徐公公光着腚半蜷着身体,眼睛几乎鼓突而出,脸上是
癫狂的笑容。
据说,他是因为兴奋过度头部血管爆裂而猝死。
这一丑闻震惊了皇宫上下,接着在徐公公的住处查抄到许多见不得的阴私物什,甚至在他的床下深洞里挖出了两具白骨!这让西陵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将徐公公的尸体剁碎喂狗,并牵连了司刑房一干人。
当宫人捂住鼻子将两人的尸体抬出,田妙萱站在人群中看到了那骇人的场景,特别是看到那宫女体无完肤的惨状,她捂住嘴,双腿直打颤,扶住小茹的肩膀才没有瘫倒。
“田姐姐!”背后脆脆的甜甜的一声几乎让她魂飞魄散,猛然回头却是葛非言笑晏晏的模样。
“啊”她像是见了鬼似的踉跄着后退,大瞪着眼睛,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指着她,“你,你,你别过来”
葛黎委屈地撅起嘴,道:“田姐姐怎么了?明儿有那么可怕么?还是,”她压低了声音,“姐姐以为明儿想是什么?”
田妙萱揪着领子,注意四周疑惑的目光,咽了口吐沫,定了神,她挺起胸脯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走了,脚步有些趔趄。
葛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依然是无害的笑容,只是那眸底是淬了毒的冰冷。
田妙萱,丁嬷嬷,既然你们要我死,我便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夜里,幽暗的月光中,御药房的厢房里除了田妙萱,其他人都睡熟了。她躺在床上大瞪着眼睛看着帐顶,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晚离开时葛黎凝了冰的眸子,想到当时隔壁那宫女的垂死挣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