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兀的想法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脱口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他猛然吞下了后面的话。
高至诧异地看着他,随即低了眼。
宗决吐了口气,将那份怀疑和震惊压了下去,神色却不定。
高至迟疑着,道:“皇上怀疑明姑娘什么?”
宗决道:“朕相信她对朕的好,但是,”他想起在葛黎完全失忆前曾经把自己认为是世子哥哥,那个世子哥哥到底是谁?难道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和他长得很像?
他心头一动,道:“高至,你从朕是皇子时便一直跟着朕,也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朕始终将你看作最可信的人,你可想过,有没有和朕长得很像?”
高至想了想道:“若是说相似,应该是至亲兄弟姐妹,但是,先皇虽然子嗣众多,却各具
风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嘴。
宗决微抬起下颌,盯着他,缓缓地道:“你应该想起来了,朕,和先太子很像!”
高至身子颤了颤,不能相信,道:“不可能!先太子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宗决冷嗤了声,道:“死了?谁真正看到了他的尸体?”他神色有些迷惘,“朕记得,小时候因为这份相像,黎妃娘娘倒是对我亲近几分,也是依仗着她的亲近,朕才艰难地活过那几年。”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高至依然摇头。
宗决洒然一笑,道:“算了,朕只是说说而已。这些人先是奏请立明儿为公主,又挑她的出身,你说,这是不是透着玄机?”
确实,如果按功行赏,葛黎赐个名,抬举一下也是正常,只是他不愿意。若是真的如朝臣所奏请立了葛黎为公主,以后想要纳她入宫就有些悖理了。
这样一个女子,即使来历不明,他也舍不得放手。
高至道:“有人想要转移视线。”
宗决赞赏地道:“是啊,崔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朕如果追查下去,只怕得让崔家脱了层皮。不过,朕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朕要崔家摧朽拉枯,一蹶不振!”
高至低头不敢应。
宗决道:“徐徐图之吧,至于请立公主折子撤了,你多提点些。还有,卓家那个丫鬟你敲打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高至明了,应了声。
好久,宗决都没有说话。
一阵风将长幅的帘幔撩起,一只小飞虫飞了进来,无声地落在他的耳后。
宗决先知后觉地感觉到那里有点痒,他下意识地去捻。
那虫儿羸弱跌落在案几上,比蚊子小很多,褐色的身体,六足,嘴利。他随手碾死,道:“秋风凉了,蛇虫虽然少了,但是总有些漏网的。”轻叹了声,带了些许无奈还有宠溺,“朕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也罢,就拿崔家给她一个交代吧。”
高至却暗想,这宫人疲怠了,该好好将四周的草丛清理一番,若是真的潜入蛇虫之类就麻烦了。
第二天上朝,再议此事,有人应景地拿出证据,说明卓夫人生有两女,一女因出生多病便寄于寺庙,后来接回卓家入宫为医女。
接着,崔家欺男霸女种种恶行又摆在了出来,证据和供词比之前更为详尽和不堪。
崔大郎当时在金殿上便冷汗淋淋,跪倒请罪。
其他亲崔的臣子见势头不对,有急于撇清的,有跟着请罪的。
于是,大理寺审理后,判定崔十六被斩首,牵连的一干子人或处死,或监禁,或流放,一时间皇城人人自危。
同时,一道圣旨下,封卓夫人为一品安国夫人,女卓明儿慧且敏,性端而淑,入宫为御前尚义,官为从三品。
这一举动在不少人的意料之中,因为西陵无太后和皇后,嫔妃少,女官往往形如虚设,然这个御前尚
义却是皇上身边第一人,日后可能就是宫里的主子娘娘。
而崔家自从崔十六被关押后,崔国公便告病在床,这一下病得更是重了。
国公夫人则实实在在地病了,缠绵病榻至死。
崔家男人表现还算平静,崔大郎请辞闭门不出,崔家二郎和三郎则保持沉默。
皇宫中,慧淑夫人跪在正殿向皇上请罪,皇上下令禁了她的足,没有多加责罚。
或许是因为皇上的态度还好,崔家上下都松了口气,将养了二个月,崔国公终于好了许多,虽然偶然有头痛头晕之状,性情也比之前烦躁许多,众人却都认为是年岁大了,被幺孙的死打击了。
再后来的一天,崔国公突然咽下困难,一日呼吸不顺致使窒息而死。
他的死将本来便风雨飘摇的崔家顶梁柱抽掉了,大厦轰然倾倒了半边。
因为他的死,崔家三子必须离职丁忧。而这时,一些旧案被翻了出来,一份份状子压在京兆尹的案几上,崔家三子疲于奔命,上下打点。很不幸的,崔家大郎不小心从马车里摔下来,断了双腿,从此与仕途无缘了。
到此为止,崔家被弄得支零破碎,一蹶不振,渐渐淡出了西陵的视野。
他的死将本来便风雨飘摇的崔家顶梁柱抽掉了,大厦轰然倾倒了半边。
因为他的死,崔家三子必须离职丁忧。而这时,一些旧案被翻了出来,一份份状子压在京兆尹的案几上,崔家三子疲于奔命,上下打点。很不幸的,崔家大郎不小心从马车里摔下来,断了双腿,从此与仕途无缘了。
到此为止,崔家被弄得支零破碎,一蹶不振,渐渐淡出了西陵的视野。
香奴儿娇嗔地推了他一把,道:“爷就是会说好听的,哄奴家开心,奴可是听说了,爷这段时间可是迷上了个良家女子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