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橙最近忙于炼灵入魂,本来以为这个赛道开辟起来会异常的困难,没想到实际上却是非常的顺利,短短半月,她已经在魂魄中凝成了窍,可以做到单独用魂魄吸收和储存灵力,这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由于梧桐树为她提供了可靠的信息,她专门控制根系从地下跟它搭上了联系,现在他们两棵树已经可以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而小草根很不幸的,在贺竹给温橙埋落叶肥的那天惨遭了贺竹毒手,被贺竹连根拔起。失去了第一个植物朋友,这无疑又让温橙在心里给贺竹添了一个大叉,顺带一提,这已经是第四个叉。
前些日子陆淮南和贺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几日没有回家。今天清明节,县衙里休假,按理怎么也轮不到陆淮南这个县令大人轮值,但是他却主动承担了轮值当差的活。衙门里一众当差管事的都对他感恩戴德,称赞他简直是体恤属下,勤政爱民的好县令。贺竹却留在家里,默默的在中庭烧了一大堆的纸钱。
“哎…最讨厌这些乱烧纸钱的人,完全不考虑我们植物的感受。”梧桐被中庭那一大堆燃烧着的,离它只有一米远的纸钱熏烤的有气无力。
“贺竹这人脑子多半是有点什么毛病的。清明节谁家烧纸不是去坟头上烧,他倒好,在家里烧。难道他还把家里的祖宗十八代随身带着,清明了就在家里祭祀?”温橙也吐槽着。
“他有没有带着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院里还真有可能有孤魂野鬼。”梧桐沉吟道。
“确实有,就在我树下埋着呢……你说他给我埋肥那天怎么就不多往左边挖半米,那他就能发现我脚底下那具尸体了。说不定现在挖出来还能乘着新鲜给人沉冤昭雪呢。”温橙想起了脚底下那具尸体。
“不是你脚底下那个。你不知道吗?十年前那事儿?”梧桐有些诧异的问道。
“十年前?哦……我忘了告诉你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事我都忘了,不光是关于修炼的这些事儿。你不是知道我最近几个月才醒过来嘛……连怎么发芽的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别说十年前的事儿了。”温橙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哦~我说呢,明明大部分树木都该知道灵力这事儿的,毕竟我们寿命长,传承的信息也很多。要说十年前这事儿,跟陆淮南也有关系。你知道吗?他本名不叫这个,叫周枳。”
“周纸……?你意思他原本就是周家人?果然……”温橙惊讶过后又觉得果然如此。
“嗯,你别看他现在这样,那会儿他胖的跟头猪似得,虽然没有人认出他来,但是我认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哼!”梧桐有些愤慨的说道。
“怎么?难道这也是你们植物特有的什么功能?”温橙顿觉惊异。
“如果他从会走以后开始,就爱时不时拿刀子在你身上划口子玩儿,时不时还踹你泄愤,那你也会这样记得他的。哼…他现在倒是变了不少,得亏了十年前他们家那事儿。哎…也是惨啊…”梧桐一开始还挺气愤,后面又语带怜悯的叹息了一声。
“到底是啥事儿啊?”温橙越发的好奇,催促道。
“我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啊…不对,太顺口了…嘿嘿…月黑风高的夜晚。那时已经是深夜了,周家人都已经睡得很熟,从围墙外面突然翻进来好几个穿着黑衣,身手矫健的人。他们手持雪亮的刀剑,脚步轻盈的悄声靠近卧室。其中一个领头的率先进了周老爷的书房,不知道他在里面翻找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出来以后给其余候在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其他人就闯进了卧房里面。”
“也就大概一只毛毛虫爬过两片叶子的时间以后,所有人又都出来了,他们的刀剑上都染上了红色,我就知道屋里的人肯定都出事了。但是进周枳屋里那人出来以后,刀却是干净的。他们都不知道,周枳这个胖小子,大半夜的时候总是会饿,经常睡到半夜起来找东西吃。他这么胖,他爹娘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厨房里都不准下人留半点不开火就能吃的东西。所以他就让家里新找来给他陪读的书童,就是那贺竹,偷偷给他买了糕点,半夜他们就起来到贺竹藏糕点的偏房里去吃东西。”
“那会儿他们刚吃完,正准备回房,推开门,明晃晃的一抹剑光照到了他脸上,推门的声音也立马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他虽然胖,但是脑瓜子却机灵得狠,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反手把贺竹推回房,自己撒开丫子往外狂奔。但是他那个体型,能跑到哪儿去,刚到你那树下就被一人追上狠狠一脚踹你树上了,当时他喊的那叫一个凄厉…隔壁院子那会儿住的就是上上任县令,很快就有警觉的下人起来查看,踹他那人立马白刀进红刀出,给了他一个透心凉,血一股脑全喷你身上了,这么刺激的事,你居然全忘了。然后那一伙人就翻墙跑了。”梧桐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十年前发生的事。
“这么说整个周府就活了一个贺竹?不对…陆淮南居然没死?”温橙一整个震惊住了。
“呃……可能…大概是天确实太黑了,他又胖,那杀手一刀没捅准,所以他没死成吧。我只知道贺竹那小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死死抱着周枳,被衙门里的人一块抬出去的。后来由于没找到凶手,贺竹那小子也提供不了啥有用的信息,周家灭门就成了县里的一大悬案,我也再没见过他。再后来陆陆续续又来过一些人,在宅子里翻来覆去的找什么东西,结果一无所获。再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周围有邻居传言说半夜听到宅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大家就都绕着这宅子走了。”如果梧桐有人身,大概现在能看到她摊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