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的时候,温橙的修为又上了一阶,达到了通鬼。每天除了必要的修炼和跟陆淮南谈恋爱以外,就是让植物八卦网的众植物帮她盯着点儿哪家有行将就木的老人,她好去试一试这通鬼到底是个什么作用。
陆淮南听她说了,也是十分好奇的问她:“姚宿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就说能让我见鬼…”温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他刚开始跟你说的,我这种属于魂火未灭的生魂,可是我也没看到我身上哪里有魂火的影子啊…难不成他那段是跟你胡诌的?唉…我还是得找那种死了的亡魂看看情况。”
“民间时有说自己见了鬼的传闻,可你们修道者却还要专门修炼过后才能见鬼,难不成民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陆淮南思索道。
“应该不是…我老家有一种说法,说如果阴气重的人就比较容易撞鬼,但我只知道世人常说女子阴气重,旁的我也不懂了。另外幼儿的眼睛干净,也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温橙也仔细的想了想后说。
“那是不是你方法没对?需要用特殊的法子才能看到?比如用灵力刺激一下眼睛什么的…”陆淮南听她说到幼儿的眼睛时,忽然问道。
“有道理,我试试。”温橙说完,就调动了一丝魂魄里炼化过的灵力移动到眼睛处,只稍等了一会儿,面前的陆淮南就有了变化。
只见陆淮南的双肩和头上正各自熊熊燃着一团拳头大小的白色火焰,而转头看自己肩上,则是一团绿色的火焰。她伸手轻轻扇了一下自己肩头的火焰,火焰晃都没晃一下,丝毫没有变化,手放在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她又伸手靠近陆淮南的魂火,白色的火焰却好像能感受到她的靠近,更加躁动的燃烧起来,她赶紧把手收回来。
“怎么了?”陆淮南疑惑的问道。
“嘿嘿,我看到啦。我的魂火是绿色的,你的是白色的,我男朋友就是聪明。”温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对于男朋友这种词汇,陆淮南当然已经明白其特殊的意思,也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不过受了温橙的夸奖,还是免不了有些赧然,含蓄的对温橙笑了笑,又问道:“不知这火焰的颜色有何讲究…难道是男为白,女为绿?”
温橙听了又往高处飘了飘:“你等会儿,我看看别人的。”
过了一会儿后,温橙又飘下来,脸色有些奇怪的说道:“别的女子,魂火的颜色也是白的,只有我的是绿的…难道…因为我是妖?”
“呃…还有没有别的不同呢?”陆淮南不知该作何回答,遂换了一个问题。
“小孩子的偏透明一些,老人的火要小一些,医馆里排队的病人,有些人的火没你的那么旺。哇…贺竹的火比你的火旺…”温橙惊呼一声,看着从厨房里洗了碗出来的贺竹。
“呵…看来这魂火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身体健康。”陆淮南也转头看着贺竹那健壮的身材。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贺竹被他二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陆淮南闷笑两声,摇了摇头,贺竹挠了挠头,回自己房间看话本去了。
“总感觉这能力有些鸡肋…”温橙飘落下来,又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火焰。
“别多虑了,总有它作用的时候。”陆淮南安慰了她两句。
“对,我还要靠这个找两个鬼差问问话呢…”温橙用力抿了抿嘴,点头道。
“但是贸然接触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毕竟…”陆淮南有些担忧的看着温橙。
“试了再说呗,实在不行,我跑就是了…我还不信他们敢随便伤人性命,那我刚好到地府去告他们一状,哼。”温橙想起当初张大庆随便就把她塞到这里来,心里颇为气愤。
“不许这么说,那我怎么办?嗯?”陆淮南嗔怪的看着她。
“哦…知道了。”温橙拖长了声音,讪笑着答道。
三月将至,灌溉农田的那段水渠已经可以用上,哭崖山的开荒也进行得很顺利,新稻种和茶树苗衙门也已经购置齐全,就等着时间一到种上了。老百姓们也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了迎接新一年的春播。
陆淮南和温橙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也有讨论民生发展的时候。听了温橙所谓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的言论,陆淮南决定跟朝廷工部那边申请一下,再给醴县修一条官道,也方便以后茶叶的来往交易。陆淮南看地图提前计划好了路线,并让后来找到的那些之前帮梁禀仓他们私挖矿脉的工人们把拦在路上的树都一一挖出来,种在别的地方。这也算是温橙答应小杉树的,给那些工人们的惩罚。
等到春播结束,茶树苗也顺利种上的时候,陆淮南也松了一大口气,给老百姓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大半。温橙也算是等到了一个机会,城东有一户人家的老丈,今年八十有五,四月底的时候寿终正寝了。
温橙的魂魄,大半夜的蹲在人家的墙头,瞪着眼睛等鬼差来拘那老丈的魂魄。那老丈的魂魄魂火已灭,死气沉沉的站在自己的尸体边上,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家人,无可奈何的叹气。活到八十五岁,在古代已经算是长寿了,何况他走的也没有痛苦,死了也是喜丧。
不过他抬眼看到墙头上的温橙也是吓了一跳,本以为她就是来拘魂的鬼差,可看她独自一魂,就赖在墙头上也不走也不靠近,就也老实的待在自己尸体边上没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