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疑云密布:查探困局危象萌(1 / 2)我在豪华邮轮上当游民首页

莫辰祎温热的掌心紧贴我后颈,那热度如炙焰,烧得肌肤发烫。他指尖细微的颤动,与通风管道中传来的黏腻、湿滑异响,形成一种诡异的共振。那声响,恰似无数软体动物在管道中扭曲游动,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就在此时,十二声尖锐如幽灵悲号的汽笛声,猛地穿透冰冷的钢板传了进来。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哀怨与诅咒,在空气中久久盘旋回荡。

刹那间,我忆起昨夜龚宇澄工具箱底部那枚铜戒指,1943年的蚀刻,如烙铁般在视网膜上灼出焦痕。这四个数字,在脑海中不断放大,好似恶魔的眼睛,阴森地注视着我。

紧接着,脚步声在距我们三米处骤然停住。这戛然而止的声响,宛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头。

与此同时,幽绿的磷光从露的发卡上缓缓漫溢开来。那光芒幽森而诡异,映照出对面舱壁上斑驳的锈迹。这些锈迹,犹如老人脸上的皱纹,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

一股腥咸的潮气,如冰冷的蛇般,顺着裤脚悄然攀爬而上,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我瞥见莫辰祎喉结滑动时牵动的阴影,在幽绿磷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只见他反手迅速弹出瑞士军刀,利刃在微光中闪烁着冰冷寒光,那动作仿佛一帧慢镜头,清晰而又惊悚。

“是鲸鱼骸骨在共振吧?”霜冷不丁从人群里探出半张脸,她那猩红的美甲,如血色刀片般划过钢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听说这艘船是用二战沉船的钢材熔铸的,你们听这脚步声——”她猛地拍打墙壁,金属的嗡鸣声如炸雷般响起,惊得露尖叫着蜷缩成一团。那尖叫声在狭窄空间里疯狂回荡,仿佛要将人的耳膜生生刺穿。

维修日志的残页被风卷着,匆匆掠过脚边。那风,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某张泛黄纸页上“螺旋桨卡入人骨”的字迹一闪而过,这字迹,好似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雪从暗处踱步而出。他皮鞋跟敲击钢板的节奏,与那幽灵般的脚步完美重叠,每一声敲击,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他米色风衣的下摆,还沾着轮机舱的油污,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两指夹着镀金打火机,点燃香烟。那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映出通风口垂落的半截海藻。海藻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气味。

“钟小姐还在玩侦探游戏?专业的事应该交给……”

我看着他虚伪的笑容,心中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打断他:“比如把1943年的婚戒塞进维修工的工具箱?”我能感觉到,莫辰祎抵在我后背的掌心骤然收紧,那力量,仿佛在给我注入勇气。

此刻,我心中暗自思索,这枚戒指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雪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方才混乱中飘落的日志残页,在我口袋里仿佛烧起来一般。那些关于午夜焊接异响的记录,与铜戒内圈的“M&C”首字母,在脑海中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我努力在这张网中,寻找着真相的蛛丝马迹。

雪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就在这时,暗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好似金属在相互撕扯。

包锦程拄着雕花手杖,从拐角的阴影里缓缓浮现。杖头镶嵌的蓝宝石,在幽暗中散发着幽蓝光芒,正对着雪剧烈颤动,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向通风口,那里传出的蠕动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像是无数吸盘在贪婪地吮吸钢板,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小心!”莫辰祎突然用力拽着我,猛地扑向左侧。我只觉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紧接着,一滩腥臭的黏液“啪”地砸在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那黏液散发着刺鼻恶臭,腐蚀得地毯腾起青烟,青烟中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熏得人眼睛生疼。

在霜兴奋的尖叫与露的哭喊声中,雪的风衣下摆被溅上几个焦黑的孔洞。他仓皇后退时,撞翻了龚宇澄的工具箱,那撞击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铜戒滚落的声音清脆得如同骨节断裂,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

我趁机迅速抓起沾满油污的维修记录本,油污粘在手上,滑腻腻的。泛黄纸页上1943年4月17日的记载,正渗出海水,那海水带着一股咸涩的味道:“……焊接隔水舱时发现女性骸骨,指骨卡在铆钉接缝处,戒指已移交大副……”

“原来雪先生的专业就是伪造物证?”我愤怒地将记录本甩在渗水的舱壁上,那动作带着我对真相的渴望和对雪的不满。

墨迹遇水晕染成狰狞的珊瑚状,好似一只邪恶的怪物。

莫辰祎忽然轻轻捏了捏我汗湿的手心,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某种像摩尔斯电码般的暗语——舷窗外飘过的幽灵船桅杆上,1943年的信号灯正明灭闪烁着求救代码,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雪的脸在磷光里泛出死鱼肚白,他倒退着撞上管道阀门,那撞击声沉重而沉闷。

生锈的金属把手突然自动旋转,咸涩的海风裹挟着老式电报机的“哒哒”声,猛地灌入船舱。那海风带着一股海腥味,吹在脸上冷冷的。

在众人惊恐的抽气声中,我瞥见阀门内侧用血锈写着“M&C永不分离”,而雪的风衣口袋露出一角泛蓝的旧电报纸,仿佛都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莫辰祎的呼吸突然拂过我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潮湿。他的指尖在我掌心画了个半圆,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代表“收网时刻”。

但当我转头时,发现他的目光正死死锁住通风口——那里垂落的黏液里,竟混着一缕染成霜色的长发,在黏液中扭曲着,好似一条诡异的蛇。

莫辰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腕内侧,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的影子笼罩着我,像一道温热的屏障,将霜刺耳的讥笑与露断断续续的抽泣隔绝在外。

我数着他呼吸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心跳。那些嵌在阀门内侧的血锈字母,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怖——毕竟此刻我掌纹里,还残留着他用体温烙下的暗语。

“配电室。”他突然凑近我耳畔,呼出的热气惊飞了落在肩头的磷光碎屑。

我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正对着通风管道比划出三角形,那是我们今早在餐厅约定好的紧急暗号。

霜色长发在黏液里扭动的画面,突然刺入脑海,让我不寒而栗。

当雪踉跄着撞向紧急逃生通道时,我故意打翻龚宇澄的工具箱。扳手与螺丝刀坠地的脆响中,莫辰祎已经拽着我,迅速闪进防火门后的阴影。

他后背紧贴着我的,隔着两层棉质衬衫,我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绷紧的弧度,像张拉满的弓,充满力量。

“十一点钟方向。”他喉结微动,说话时下颌擦过我耳尖,那轻微的触碰,让我心里一颤。

循着他示意的角度望去,配电室的铁门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重神秘。门上的铜锁,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好似一层有毒的苔藓。锁眼周围凝结着类似昨夜在轮机舱见过的结晶盐粒,在微光下闪烁。

走进配电室,一股陈旧闷热且带着浓重绝缘漆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潮湿腥咸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室内温度明显升高,潮湿感有所减轻,但那刺鼻的味道,却让人头晕目眩。

我们猫腰潜行的脚步声,惊醒了走廊壁灯。忽明忽暗的暖黄光晕里,那枚1943年的铜戒,突然在我口袋里发烫,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我的皮肤上。

莫辰祎的瑞士军刀卡进锁眼的瞬间,金属相撞,迸出蓝紫色火花,在黑暗中绚烂绽放,好似绚丽的烟花。

我分明看见,他小指上沾着的黏液,正在缓慢蒸腾成“MC”字样的雾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配电室里,漂浮着陈年绝缘漆浓烈刺鼻的味道。

“看这个。”莫辰祎用袖口裹住手,擦拭控制面板,尘埃在他的动作下飞扬起来,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尘埃下,渐渐显露出暗红色的海图刻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当他指尖划过马六甲海峡的位置时,整面墙的电压表突然疯狂震颤,那震颤的声音,好似地震来临前的预兆。

表盘玻璃上映出我们身后一闪而过的黑影,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猛地转身,后腰撞上锈迹斑斑的配电柜,一阵剧痛袭来。

柜门“吱呀”着弹开的刹那,泛着鱼腥味的档案袋扑簌簌落了一地,那鱼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莫辰祎单膝跪地,捡起最上层的文件。应急灯苍白的光线下,1943年4月17日的维修记录,正与他手背上的青筋,重叠成诡谲的图腾,仿佛隐藏着无尽秘密。

“……骸骨左手无名指关节粉碎性骨折……”我念着,突然僵住,指尖无意识抚上自己相同位置——昨夜被雪撞到时磕到的淤青,此刻正隐隐发烫,让我想起昨夜的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