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不知这京城的好去处和江南比,哪里更多,哪里更妙?”宁王慕容璟见到段凌肃的第一句话,就让段凌肃愣在了那里,这都哪跟哪啊?
皇兄命他陪着慕容璟在京里逛逛,这无可厚非,谁都知道他不务正业,给个这样的差事也没什么。
段凌肃不是头一次见慕容璟,在宫宴上,他还与这个宁王寒暄过,当时也只是觉得慕容璟只是个圆滑的小孩子罢了。
“额,京城,京城自然是比江南要,要繁华些,这要看宁王想去哪儿寻乐子了。”段凌肃许是自己心虚,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磕磕巴巴。
慕容璟倒也不曾料到段凌肃这么好糊弄,当即调侃道:“寻乐子呀?那还是江南的女子温婉娇柔,端王爷可是比孤更清楚。自然了,江南女子多有才气斐然者,当日与端王爷对的那首诗,可是让孤刮目相看呢!”
“什么诗?”段凌肃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慕容璟说的话他是真的没听懂,什么江南女子温婉娇柔,他哪里会知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悠悠生死别经年,耿耿星河欲瞩天。王爷倒是好文采,不知那人有没有告诉王爷这首诗原本可不止四句?”慕容璟这番话一出,若是洛依尘在旁边,肯定要扑上去喊师兄了。
也幸好段凌肃不够聪明,哪怕身侧的陈子离目光已然晦暗不明,哪怕就连小南都听出了异样,段凌肃还是傻愣愣的道:“你认识玉棠?这首诗你怎么会知道?”
“孤不认识什么玉棠,王爷也不必管孤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孤只想问王爷,那人如今是不是做了你们皇帝的钰嫔?”慕容璟也打量段凌肃好骗,并不与他说明,只是自顾打听。
段凌肃也不算是太傻,这时终于反应过来,问道:“宁王你?你到底是谁?玉棠以往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师兄,敢问宁王师承何门何派?”
慕容璟也不急着答话,而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便发觉段凌肃通身的配饰都很是精致,一看便是内府出来的,只有腰间的一个璎珞与他很是相配,透着一股傻气。
“这也是她给你的吧?果然还是笨手笨脚的,打个璎珞都这么丑,还以为多年不见长进了,不想还是如此。”宁王一把拽下那个傻乎乎的璎珞,看了两眼又丢还给了段凌肃。
慕容璟顿了顿,看着他刚刚便看到的银质镂空香囊,忽然又道:“那把相思木她应该很喜欢,只可惜她竟然进宫了。”
“宁王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段凌肃果然没有辜负宁王的期望,继续傻了下去,恨不得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宁王也不再隐瞒,只是凑近段凌肃声音不大的说道:“师妹本就是孤的人,如今不过是暂时跟了你那个皇兄,早晚有一日,孤会将她夺回来。只可惜,孤也快要选秀了。”
陈子离见段凌肃跟宁王对上,是半分便宜也占不到,只好开口道:“宁王自说自话也该说够了,既然是钰嫔娘娘的旧识,不妨告诉皇上,到时也好故人重逢一番,只怕钰嫔的心性,未必念旧。”
宁王这时才注意到段凌肃身后站着的一个小侍卫,年纪也不过十三四,但慕容璟看人素来很准,这小侍卫要比段凌肃聪明得多。
段凌肃此刻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只得吩咐了阿北和小南带着宁王逛京城,连带着将陈子离也留在这里压阵。
见段凌肃走了,慕容璟便不屑的笑了,对着静静的站在那里的陈子离说道:“真不知道师妹在想什么,看不上你却看上了段凌肃那个草包。”
陈子离哪里又是好惹的?心里自然是骂着宁王是只逮谁都咬的疯狗,嘴上却冷笑道:“宁王有空在这里废话,不如赶紧回宁国去,把权夺回来。时日不早,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