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见苏馨这么绝情地跺脚走了,他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何思雕的头上。
他在晚上利用微信,在他们的那帮打架的哥们建的好汉群里发信息,号召大家明天下午放学后在水印丹堤的胭脂桥下和何思雕摆场子。
“报仇雪恨,决一死战!”棒子最后誓言说。
这些人大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听说有架打,便想到又有人请他们下馆子吃饭了,立马有一二十人报名响应。反正参与打架的都是好汉帮里有数的几个二楞子,其他人名义上去打架,实际上都去那里跟个风,凑个热闹看个新鲜,蹭餐饭吃,不去白不去。大家都这样想。
棒子这人是个没脑屎的人,摆场子也没有通知何思雕叫人。何思雕整天泡在图书馆,根本就没得到任何要摆场子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棒子和苏馨闹矛盾的事情。
苏馨最近想来找他,可他总是羞于见她。他们只不过在微信上或是上暧昧几句。何思雕对于这份感情,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感觉。
苏馨虽说很美,也很主动,可何思雕总认为她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女人。理想中的女人是怎样的,他自己也似乎说不清楚。
何思雕下了课兴兴头头地走在水印丹堤的花径上,准备今晚去看一个电影速度与激情放松一下。这段时间看书看得太久了,有点疲惫感。
当他走到胭脂江边的胭脂大桥下的时候,发现从树影下,桥墩上,河堤上涌出一二十个学生来,聚拢来包围了他。
有的人拿着匕首,有的人拿着剪刀,有的人拿着短铁棒就棒子拿着个长长的摩托车的减震器。
何思雕心里吃了一惊,却装着镇定,嘴上笑道:“嗨,棒子,组建了一个这么宏大的欢迎团队欢迎我啊!怎么手上不拿朵鲜花嘴上不说两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棒子却独自走前来,瞪着一双牛卵近视眼看了何思雕很久才说:“何思雕,开什么玩笑,单刀赴会啊?你的人呢?”
何思雕疑惑地说:“什么我的人?我又不打架,我带人过来干嘛!”
棒子这才记起没有“下战书”,但他还是瞪着眼道:“你不打架,我想打。”
何思雕说:“你想打你就打,关我什么事?”
棒子说:“可我想打的是你啊!怎么不关你的事?”
何思雕依然装着轻松似的拍拍他的肩说:“棒子兄弟,开什么玩笑?你别吓我。我很胆小呢,说不定你一吓我,我就被吓出尿来了呢。”
“你这个混蛋!谁吓你了?你不见我兄弟都带来了吗?”棒子恶狠狠地说。
何思雕装着轻松似的笑道:“棒子,好兄弟,你要冷静!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打我干嘛呀?”
棒子不知道学那部电影里的台词,依然恶狠狠地说:“杀父仇,夺妻恨,不报此仇枉为人!”
“笑话!我杀你父了?夺你妻了?”何思雕疑惑地笑着,夸张地说,“你父亲是公的是母的我都不知道,你妻子是男的是女的我也不清楚。怎么可能与我有杀父夺妻之恨呢?”
棒子一张扁嘴巴叭了叭说:“苏馨,你总该认识吧?她是我女朋友,你生生地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这算不算夺妻之恨?我不该揍你吗?”
何思雕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啊呀,棒子兄弟,这是你磁性不够,吸不住她。别怨兄弟我横刀夺爱!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磁性有这么强。再说,兄弟如手脚,妻子如衣服,何必为了女人坏了兄弟们的情谊呢?”
何思雕大手一挥说:“如果这些兄弟都知道你重色轻友,有谁还会跟你拼死拼活呢?不如大家都散了吧咹?”
何思雕接着痞痞地耍赖道:“再说,要摆场子,你也得讲规矩不是,要先通知我,让我叫到人来。你不通知我,这不成了半途截杀啊?这不坏了你棒子哥的名头不是?”
棒子听他杂七杂八的说得头头是道,脑子也不是很能绕过弯来。他想了想就说:“我们就不摆场子,我和你单挑,总该公平了吧!”
何思雕急道:“这有什么公平?我今天中午没吃饭。况且我有重病需要静养,那里能单挑?”
“那依你说该怎么样?”棒子鼓着那对牛卵眼狠狠地说,“不比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