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个高档别墅区地下停车场停下。这个别墅区住户并不多,坐落在崇山区的另一头,光是看别墅的外墙就感觉到豪华气派,让韩越内心的畏惧和距离感油然而生,能住在里面的人不是非富即贵。
面对身外之物,韩越从来都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从容淡定。虽然只是普通女子,也不是不见过世面,上次在悉尼曾经和顾挺之一起参观过豪宅,那时的心情是放松而轻松的,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成为顶级豪宅的主人,但是此刻的她明显有了遥远的距离感。
顾挺之抱着孩子,韩越随着他的步伐往门口走去,每靠近一步,心情沉重一分,侧首去看他,低声开口说,“顾挺之,我害怕。”
听到她的话,顾挺之停下了脚步,神色平静,淡淡的问了一句,“怕什么?”
“我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之间,幸福越接近,这些无形的东西越明显,我就越害怕。”
韩越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是指我的父母?”
韩越不置可否:“也许,不只是这些。”
顾挺之单手抱着孩子,款款的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韩越没有思索,没有犹豫,将手放进男人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她的指尖有些凉,他手中的温暖迅速传递给她,让她瞬间安心了不少。
他说:“我感情上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包括我的父母。有句话叫山无陵,天地和,乃敢与君绝,我对你的情感就是这样。”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韩越微微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脸颊带出浅浅的笑:“我就是担心。”
顾挺之握着她手的力道加大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一切有我呢。”
一句话,说得简单又清淡,却有着令人安宁的味道,他似乎总是这样说。韩越回馈给他一个微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好似永远也不会再松开。
随后顾挺之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韩越迈上台阶,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只能硬着头皮上。”
佣人像是感应似的知道他们到来的精准时间,大门开了,还没有进去,从厅里散发出来的富丽堂皇的光芒刺得韩越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看到顾挺之,佣人连忙躬身问好,低着头的瞬间,都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走在他身侧的韩越。如果光从外表上比较,一个窈窕淑女,一个翩翩公子,自然匹配得很。可是怀里的孩子……,从来没听过少爷结婚了,却做起了爸爸……
脚踏进去,经过玄关,左手边是宽敞明亮的书房,右手边是一个旋转的楼梯直接通向二楼的卧室。富人偏爱的浅灰色纹路白色花岗岩地板上,铺着柔软厚密的装饰地毯,踩上去有一种轻飘飘的恍惚,延伸进豪华气派的客厅。欧式的罗马柱把休闲区域,视听区域分隔开来,三幅宽大的落地窗上从墙壁的最高处悬挂着质地柔软的高档欧式窗帘。
顾恒远和宁思露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沙发和茶几一看就是好品质的家具。
宁思露看着那两人进门的时候瞥过一眼,眼底里闪过一丝震惊,这个女人太像安然了。长得倒是漂亮,皮肤润泽白皙,精致的五官中即清纯又有勾人魂魄的妩媚。看起来很年轻,不像三十岁,如果说没有生过也会有人相信。她儿子就好这一款的,怪不得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也许是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她的留海有些微乱,更显出她的妩媚与高雅超然。
顾恒远则是一眼都没有看过去,俊脸紧绷,脸上的高傲与疏离,都丝毫不加掩饰。
顾挺之开口,轻轻叫了声:“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