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第一道亮光洒进房间的时候，韩越就醒了，这是她的生物钟。不论平时上班，还是周末休息，生物钟总是按时的叫醒她。

她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人，裸露的手臂搭在被子外面，闭着眼睛，好像还在睡梦中。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还没踩在地上，手腕蓦地被男人伸出的大手握住。

顾挺之问道：“去哪？”

韩越：“我要起床了，做运动。”

男人一把从身后抱住坐在床边的女人，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晨运利于健康，来，一起做运动。”说着，把韩越拖回床上，压在身下，大手已经探到她的胸前。

韩越感觉到男人已经在状态上了，用手撇过他的脸：“干嘛？昨晚没吃饱啊？”

“昨晚吃得是晚餐，现在是早餐。”男人说着，吻就落了下来。

“还没漱口洗脸，不嫌脏？”

“不脏。”男人不由分说，啃过来。

韩越感觉到这个男人一身满满的荷尔蒙，也不知道这两年怎么过的？想必女人不会少。可以理解，他是男人，又正当年华。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韩越一把推开他，嚷嚷着：“我要去拉尿。”

“我正好也要去，一起。”他也不知道害臊，就和她是老夫老妻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其实，顾挺之早就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躺着的女人，他觉得一切妙不可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不同于性爱，而是有一个爱人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醒来的时候，在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她。也许她正一脸邋遢，也许她正打着呼噜，也许她蹿进了自己的臂弯里，总之有个爱人陪伴着自己在温暖的床榻上，这是一件幸福不过的事情。

事后，顾挺之进到洗澡间洗澡。韩越换上了泳衣，来到院子晨泳。

顾挺之从浴室出来后，没有看到韩越。客厅和厨房没见人影，他走到其他房间也没见她。这套别墅依山而建，面向海湾。平地面的一层是主要的活动区域，有客厅厨房，三间卧室。下一层通向后院。然后他下楼，来到楼下。一下楼，首先是一间开放式的视听室，旁边有一个活动室，向外延伸是一个户外的活动区域，有户外的厨房，餐桌，和沙发。再向外就是露天游泳池。

韩越正在池子里游泳，在水的冲力下变换着四种泳姿身姿舒展的游着。

顾挺之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愣神地看着，那个在海边浴场游泳的女子从他记忆深处缓缓浮出，她正从泳池的一头矫健地向前游着，变换着四种泳姿，越来越靠近他的方向。越来越靠近，渐渐地她和此刻池子里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韩越蓦地从水中跃出，她身穿蓝色印花游泳衣，头发湿漉漉地盘在了一起。出水的一瞬间，水流自上而下从头顶流了下来，经过眼睛和脸颊，让她微微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淡然而从容的笑容。

顾挺之仿佛看到了记忆深处那个出水芙蓉的女子，她正从他脑海深处跃出来，层层锁住她脸上的水雾正渐渐散去，阳光下她的面孔中逐渐清晰起来，和此刻跃出水面的女人完全吻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