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挺之的事情,韩越不想多说,她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的海,摇头:“没事。”
顾挺之按照韩越发的定位开车过来的时候,在海边公园一眼就看见她身边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两人交头接耳在说着什么,男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然后两人捧腹大笑。远远看起来,两人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顾挺之黑沉着脸,朝韩越走过去,他像踏着黑腾腾的乌云一样走向他们,立在他们面前。
顾挺之蓦然出现让笑声戛然而止,韩越抬首瞥了他一眼,也不打招呼,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一样。旁边的男士更是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呼吸停顿在半张的双唇之间,夸张的睁大眼睛,流露出的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看看顾挺之,又转向韩越。
顾挺之觉得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真奇怪,他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但感觉到这个人莫名地让他如此不舒服,好像前世就和他有仇一样。
“哦,你们认识的,这是arry,这是顾挺之。”韩越开口。
arry并没有热情地打招呼,而是从惊讶中收回眼神,靠向韩越,轻轻地问道:
“你怎么还和他来往?”
arry问完这句话就意识到韩越那晚为什么心事重重了,一定是顾挺之找上门来了,搅乱了她的心,也只有那个男人能让她如此。这一刻,他莫名地不舒服,甚至是恐慌。顾挺之就如他生命里的克星,每当他和韩越之间有某种可能时,顾挺之的从天而降,总会让事情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顾挺之没听见arry说什么,但是光光这个亲密的行为,让他很不舒服。这个不友善的男人竟敢对他的女人暧昧不清,这个女人早上才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转眼却和其他男人表现亲密。他脸上仿佛罩着一团乌云一般,越看arry越觉得碍眼,恨不得立马把他一脚踢走。
韩越好像没听到似的,没有回答arry,仿佛也没有意识到两个男人的心里变化,而是开口讲了一个报导:
“我昨天看了一个报导,说有一对中国夫妇到美国旅游,女的生病了,到医院急诊,等了两个小时才得看医生,是普通重感冒,医生也没给用抗生素,男的火了,和医生护士争执起来,还出手打人,结果医院报警,警察来了直接把人带走,男的更火了,想和警察动手,结果他们的签证被取消,以后永远都不能进入美国。”
顾挺之压住火气,像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一样,默默的坐在一边,好像在听,脑袋里也没听见讲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在两人身上,一直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好像试图要发现两人之间的秘密。
arry似乎平静下来了,接过韩越的话茬:“这个类似的事件在澳洲有发生过,那些不尊重医生的都是严厉处置的。”
韩越:“这个事件如果发生在中国,受害的一定是医生。警察管不了这事,只是做一些表面功夫。如果病人家属有权有势,遭殃的是医生。在中国不停地发生医闹事件,有些医生护士被伤害,毁容,人生攻击,甚至被杀。”
顾挺之没有插话,现在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了,但是从arry看韩越的眼神,他断定这个男人和所有不怀好意的男人一样打韩越的主意。韩越好像对他也很亲密,说话的时候脸都泛红了。
他突然内心泛起深深的醋意。
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去嫉妒?这么一个小人物也值得让他感到无限委屈?但他说不清凭什么嫉妒就在内心深处。在他记忆缺失的这两年,这个男人一定没少讨好他的女人,甚至打她的主意,想和她上床,或许他们之间上过床。仅仅觉得韩越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以及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还有他们之间的亲切互动,他们之间肯定有一腿。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他抬头看看远处的大海和天空,质问大海,质问天空,自己失忆了,差点娶了马维维,人家不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吗?也要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吗?在原地等着你吗?
他要的答案便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