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肃地对已经坐在了床上，正在脱衣服的小人儿说：“小宇，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不需要妈妈陪了。”

小宇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老爸，说：“爸爸，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更不需要妈妈陪了，你睡隔壁房间吧。”

一句话说得顾挺之好气又好笑，一时语塞，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很久，才说：“妈妈是爸爸的女人，你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女人，到那时，你的女人陪你睡。”

“不嘛，我就要妈妈做我的女人。”小屁孩根本不知道“我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就知道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在一旁整理被子的女人只是抿着嘴笑。

小宇打个哈欠，示意顾挺之出去：“爸爸晚安，我和妈妈要睡觉了。”

跟小孩论理，就像对牛弹琴，只有大人甘拜下风，顾挺之无可奈何地走出卧室。

小宇搂着韩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叫韩越。”

“是谁告诉你的？”韩越问。

“爸爸。”

“爸爸叫什么？”

“顾挺之。”小宇回答道，然后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我早就知道了，我还认识爸爸的名字。就是奶奶不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要不我也早就知道了。”

韩越亲一口他的小脸儿：“是呀，我家小宇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妈妈的名字呢？”

小宇很快睡着了，韩越蹑手蹑脚地起身，披了件睡袍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坐到顾挺之身边。

“他睡了？”正在看电视的顾挺之问道。

“嗯。”韩越点头。

“死小子，和我抢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他，待会儿我把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去。”顾挺之看起来一脸醋意地说。

“你就别吃儿子的醋了，我刚才在想，从他一岁半岁到现在，整整两年，我对他的成长过程是空白的，我现在不陪着他，什么时候陪着他？”

“我们之间也浪费了两年，你不好好陪着我，什么时候才能陪着我？”身边的男人说出的话更酸溜溜的。

一句话说得韩越的心湿润润的，她躲进他的怀里，身体放松地靠在他的胸膛，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那应该把我分成两半，一半陪你，一半陪他。”

夜很安静，小两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时间一点点流逝，整个世界都已经睡下，只剩下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肌肤温暖，一片静谧安详。

“你打算在悉尼弄些事情做吗？”韩越轻声问道。

“澳洲政府很保守，制定的政策不鼓励海外投资，这种环境企业难以生存。我也累了，就想好好歇歇，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至于做什么，下一步再说。”顾挺之回答。

“我白天要上班，小宇也要上hilare，你一个人在家不闷吗？”

“我也不知道，我去加入高尔夫球俱乐部吧，每天打打高尔夫球，种种花，养养鱼什么的，时间就打发了。”

“我已经把工作量减到每周四天，我想多陪陪你和孩子。”

“嗯，这样也好。”

“我已经联系了心理医生，坚持治疗，我也会经常和你讲讲我们的事，争取早日恢复你的记忆。”

“嗯。”顾挺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