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水先生回答道:那宝剑太锋利了,只是流血吓人,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痛,谢谢王上救命之恩!我说道:如我还能走动,我们两人去一趟陈总舵主家如何?
何清水先生倒也干脆,带了一顶草帽,我捡起芙蓉剑及被切得整整齐齐的玉坠,跟着何清水先生向外走去,临走时我交代四位大队长提高警觉,尤其注意不要被包饺子,一锅全端了。
走了一刻多时间约两里左右,看到一片竹篱茅舍,何清水先生上前敲门,里面有人响应,问是何人这么晚了,何清水先生赶紧答道:是自己人,站在外面不方便说话。
里面有人靠着门边小声问道:是何人?何清水先生答道:是大公子。我接口道:我回来见一下父亲以求心安,不过另有要事相商。是大公子吗,请恕小的没见过,不过老爷子已交代过了,请进吧!
说罢开门揖客,我与何清水先生顺势入内,但见一花一草都是有条有理,朴素中见大气,简约中见恢宏,一切都是那么简单而又优雅,前来开门的是一位壮年武者,劲装打扮,精神奕奕。
说道老爷子已睡下了,请到前厅奉茶,我去叫醒老爷子,刚说完话,一行人刚好走到大厅,只听里面有人出声,不是陈总舵主是谁,旁边还有一位妇人年约四十许,但是风姿绰约,一点也不显老态,依稀记得就是母亲大人了。
陈总舵主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在门口应答连猪都要被你们吵醒,再继续下去,左邻右舍都要出来一探究竟了。我跪下去说道:是儿连累了父亲大人,儿负责为父亲大人医好,但请勿再做过多的运动。
陈总舵主示意旁边的妇人将我扶起,待妇人走进温声说道:我儿不必自责,这都是延平郡王郑经丧心病狂,不干我儿的事。我说道:您就是我的亲娘,说着抱着她的脚踝放声痛哭,这是陈梦纬的真情流露,毫不做作。
过了好一会儿,母子两人总算分开看看对方,陈总舵主看了义士何清水先生说道:他还是动手了。我点点头说道:他是动手了,而且是动了杀机,要不是我以武功震摄了他,所以还不知是否会向我动手。
说罢我将削成平平整整的两片玉坠拿给父亲大人过目,当时我看他握剑的手一直颤抖,已无再战之能,他也趁势弃剑投降,并说不干其他的人,都是他一个人的主张,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事,明、后天就可确认此事。
接着我将我军的战略部署及战术计划说给父亲大人听,现在最关键的是延平郡王郑经愿不愿意投降,他如果他投降则承天府将作为延平郡王郑经世世代代永久的食邑,如果不愿投降则全部降为平民,郑克我会栽培他,让他成为有用的人才。
延平郡王郑经、郑克塽、董国太则均将押赴前线,藉以逼降各路军马,我军一样可以不必做太大的杀伤,达到同样的效果。只不过这种作法非君子所愿为,同时也会种下仇恨的种子。
所以特地来请示父亲大人应何去何从,不过我希望明郑政权这次应该要拔除了,否则这根搅屎棍,对于复兴大业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出么蛾子,让人防不胜防。
父亲大人听了我的陈述,呵呵一笑说道:我儿天纵英明,对于延平郡王郑经的了解,比起为父经常朝夕相处的人,已不相上下,没错,延平郡王郑经是头倔驴子,脾气一来是不怕死的,但是却非常好面子。
你如果好言相劝就有可能成功,威胁恐吓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你好言相劝没成功,你就直接告诉他,要将他、郑克塽、董国太等一干子女妻妾押赴前线,藉以逼降各路军马,他应该就会屈服了。
我问父亲大人现在伤口如何?父亲说早已结痂,我问那怎么会发烧?父亲说没有呀!只是偶感风寒有点咳,回来就好了。我心想这陈绳武讲话都信口开河,靠不住呀!
此外,为防止遭受报复性攻击,明早起将有一百余战士进驻家里,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军纪绝对没问题,只是大小便利如果不方便,他们也可以往返监狱为之,请随时告知即可。
另外,赤崁楼、北园别馆原址的警卫安排我们的理解是否有误,尚请指导为盼,父亲大人说道:我没表示意见,表示与我的了解是一致的,但是,是否正确?
应该是问陈绳武比较清楚,他是兵部主事,不过现在问他恐怕连你也不敢相信,徒增困扰而已,况且以你的布置,不管对方如何安排,都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由于时间已晚,我请父母亲大人回房安歇,事情应可在两天内底定,届时请父母亲大人去畅游吕宋,见见儿媳妇,我就告别双亲,与义士何清水先生依序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