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笑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淳缤逃了。”修双卿的眼睛看着姜镜奕,又道:“我怀疑是锦袍医怪的人救走了她,还打死天牢若干狱卒,不知镜奕哥哥可能晓得淳缤下落?”
姜镜奕闻得箫怀瑾逃出天牢,只是脸上神情微微凝涸了一下,笑容不再,询问:“何时逃的?”
修双卿道:“据说是昨夜。”见姜镜奕的样子不似伪装。
姜镜奕不再说什么,微微垂下头,好似在想什么。片刻过后,抬首起来看着她,一脸无害的道:“我想的亦如你所想。”
修双卿看了身边的箫握瑜一眼,才悠悠道:“……是吗?”
这两日修双卿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王宫与刑部之处,交甚具多的也皆是关于肖怜与箫怀瑾一事,听到的最多的话也都是还未寻到的类似的话。直至第三日未时末刻,修双卿慵懒无限的坐躺在刑部的椅子里仰头看文案,双腿时而晃一晃,平静可贵,一旁墙边坐着的姜镜奕与箫握瑜相视无言,又默默低头与同修双卿看文案。
待时尚珩再次进来,修双卿眼睛仍盯着手中的本子看,没有一点儿表情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尚珩呈大礼,好一会儿仍保持这个姿势未挪分寸,“丞相大人……”
他还没有说出口,修双卿已经道:“我知道了,尚大人与属下这两日辛苦了。”
尚珩不敢言语,迟迟才道:“下官办事不利,着实该死,丞相责罚!”
修双卿轻叹道:“我罚你能有何用,我罚了你郡主就能回来不成?”这些时日修双卿亦请山鬼遥楼的人帮忙打探肖怜之事,却仍是一无所知。她亦是早预料到会有这般结果,心中并未觉得太过失望,可仍是感觉失落几分。
姜镜奕起身,俯身握书作揖,所穿白衣随着传来随着他动作轻微簌簌作响之声,轻声道:“丞相大人,草民有话。丞相大费周章寻郡主下落,不知可曾想过淳缤与郡主已前往出发去西域了?淳缤不笨,锦袍医怪亦非表面之人,且如今王宫侍卫连官府的人皆在京中寻找,响动甚大,又经这几日,百姓都能猜想出其一二了。”说罢,他又想了想,加上一句说道:“恐对民心不稳,丞相斟酌。”
修双卿的动作一顿,黝黑冰凉的目光如同琉璃水雾般幽晃不定,她渐渐闭上眼睛,柔若无骨的躺在椅子里,没有回答姜镜奕。姜镜奕也不催促,保持动作静默等待修双卿的指示。很快修双卿便睁开明亮的眸子,说道:“尚大人,郡主身份非同小可,不可不管,劳烦你再去寻寻。”
尚珩缓缓道:“是。”便又矮着身退了下去。
修双卿的目光慢悠慢悠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姜镜奕,而姜镜奕仍保持动作不变。箫握瑜见此,也站上前来,微俯身作揖的说道:“丞相。”
修双卿仍在看姜镜奕,见姜镜奕微微低着首,淡然而镇定的表情表现出他沉稳如山的气魄,虽然平凡,却如星子熠熠生辉。待听得箫握瑜唤了她一声丞相,这声丞相二字仿佛是把她的思绪也唤了回。待她理了理语言何诉,心中所想便尤此道了出来:“镜奕哥哥,我要去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