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为出席二小姐葬礼的亲朋好友准备了丰盛的晚宴,陆缺和几个陌生人围坐一桌,听他们说孔芫芷第二天就要正式下葬了,墓地就在城西的孔家祖墓中。
几人唏嘘了一番,照旧吃吃喝喝起来。
酒足饭饱后,陆缺骑马赶回自家居住的清河巷,路过染房街的一条巷口时,突然看到几个人大呼小叫着往巷口里走去。
走在最后的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扭头看见了陆缺,小跑着来到陆缺的马前,拱手道:“灵探大人,听说梨花巷里杀人了,小的给您带路”
这个伙计肯定从他身上穿的飞鱼服认出他是在巡检司当差的灵探。染房街是三河城里的一条主街,陆缺居住的清河巷和出事的梨花巷分布在染房街的左右两侧,只是相隔距离尚远。
大者为街,小者为巷,染房街两侧连接着数十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通常来讲,大街上以店铺为主,小巷则主要供城里的人居住。
陆缺对梨花巷还算熟悉,这条巷子曲曲折折不长不短,沟通染房街和另一条主街红布街,巷子两旁人户密集,即使是在晚上也有不少行人通过,算不上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想不到竟然有歹人敢在这里行凶。
陆缺身为刑堂灵探,路遇命案自然是责无旁贷,他也不需要那个伙计给他带什么路,直接拨转马头向梨花巷里冲进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前去看热闹的人。
离巷口大概二十丈远的地方,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围拢着一群人,巷子里每隔几丈远就挂着一盏照明的灯笼,虽然光线昏暗,但仍可以纵马驰骋。
陆缺把马拴到灯笼柱上,围观百姓看到他的飞鱼服,立刻齐刷刷地让出一条道来。
“出什么事了?有人死了吗?凶手呢?”陆缺只在现场中心看到一匹红马,不要说尸体,就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一道白色人影从红马身后闪现而出,他和那人瞬间四目相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彼此或许都夹杂着意外和惊喜的情绪。
“怎么是你!”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陆灵探,小女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我真是有缘”
“呃,陆某回家途中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身为灵探责无旁贷,陆某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阎会主,到底出什么事了阎会主,你受伤了?”
陆缺呵呵笑道,随即发现她右手胳膊上有一条红色血痕,纯白的云锦月华衫上出现一点血迹就会非常显眼。
“没有,这上面不是我的血。”阎惜君举起右手臂淡淡一笑,“小女子骑马回家路过这里,突然从旁边这棵树上跳下一个歹人,想要轻薄奴家,奴家趁歹人不备刺伤了他,打斗声惊动了附近的住户,那歹人见势不妙跑了”
阎惜君遇袭之地旁边正好长着一棵数丈高的大树,有两人合抱粗细,而且长得有些歪斜,一根粗大的树枝正好横在梨花巷上空。那个歹人肯定事先躲在树枝上守株待兔,等到阎惜君通过时才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