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盲拨吗，不能拨去拿给爹爹拨。”

“……能。”

十年没有进他这个小院子了，没想到竟然会热闹成这个模样，徐谏对着屋那头喊了一声“我才不拨包米。”

屋里立马传来小女孩的尖叫声。

“爹爹你懒死好了！”

还有小孩的笑声。

真的吵。

灵汐心想。

“别躲着了，他俩现在不会出来。”徐谏轻笑道，掺了一碗凉茶润润嗓。“出来让我看看。”

没人注意到，只是一阵微风拂过，娇小的身影便站在徐谏身后不远处。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未干涸的血迹。明明那么脏，她的眼睛却极为澄澈，仿佛六界上下，再也找不到这般明亮的眼睛。

男人转过身，他的容貌在这十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风华绝代，众生都为之倾倒的模样。言行有些随意慵懒，举手投足间却不失分毫的优雅，微微举杯，对着身前的人，展颜一笑。

“欢迎回来。”

他的声音像落花流水，轻松地让人忘记一切忧愁。

灵汐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潇洒。徐谏也发现这个人身上的变化，太大了，好像失去了千允轻尘，连带着原来的那个人，也离开了。

灵汐的眼里一片血色。“嗯。”

没想到总日嬉皮笑脸的蛇王陛下这么冷漠，搞得老狐狸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估量着俩孩子也不会这么早出来，便指了指座位。

“过来坐。”

仅是一瞬间，灵汐便坐在了他所指的位置上，想去拿茶杯，手却不听使唤，他的手颤抖地厉害，皮肤上的裂纹一点一点地撬开，根本不牢固，一掉下来，又是血肉模糊的肌理。

手停滞在半空中，又见他收了回去，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只是露出一个又苦又冷漠的笑容，启声道：“罢了，不喝也罢。”

徐谏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裂痕，说是冰裂，倒不如像是雷电贯穿皮肤的痕迹，裂痕旁还有火烧开的痕迹，触目惊心，要是屋里的两个小家伙见了，指不定晚上又抱着他尾巴做噩梦。

“怎么消失了十年”其实徐谏还有很多话想问，可是思来想去的开头，竟然只是这样一句话。

灵汐与当初真的没了生气很多，好像是一个傀儡，没有任何美好的感情包含在内，眼睛里是死的，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下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