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到极致,玉角脱离洛英双手,却如有灵一般,不但没有坠落,反而开始互相缠绕,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作圆圈套得两人身上越加密实,竟似实质化了,圆圈再变,渐渐生出尖头,实实变成一个白光闪烁的圆锥。
洛英停止呢喃,睁开双眼,用手一指圆锥,圆锥倏忽放大,将两人身体完全遮住,锥尖按洛英所指方向急射而去,轻易便裹挟两人改变直坠的方向,顺着崖壁斜斜向里开去。
顷刻之间悬崖石壁便像被刻刀掏洞的软木,很快被光锥钻进去二三十丈。石屑纷纷扬扬绕着白光圆锥喧嚣,很快归于平静,堆积向二人身后,不屑片刻,来时洞口便被堵个严严实实。
洛英愈来愈吃力,又平平向前开出二三十丈,没了寒风的冰冻,洛英头上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淋了她满头满脸,抱着徐承志已是摇摇晃晃,心中更加焦急,现在两人等于处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如果不能打透山壁,憋也能将两人憋成干尸。
正待咬牙坚持,两角所化钻头哐当撞在一物身上,不得寸进,玉角现出原形,已是干瘪灰败,裂纹处处。
洛英再坚持不住,扑在徐承志身上就此昏迷,一滴清泪滑落和着血掉进徐承志嘴里,不知是苦是咸!
娄蚩和戈天念念不忘徐承志的宝贝,稍微能动便命令土衍尻拖着他们捱下崖来,令二魔倍受打击的是,他们找遍崖底的角角落落也没有任何发现。
戈天曾发现一处方圆丈许的凹陷,正是洛英穿洞地点,上面早已覆上一层厚厚植被,戈天令土衍尻下挖,挖下几丈全是石屑,把个土衍尻呛得差点得肺炎,只逮到几只栖息的穿山鼠。
两兄弟研究一番,认为不可能是徐承志两人搞出来的便放弃了。
娄蚩病得越来越重,戈天无奈,命土衍尻背着娄蚩,三魔一无所获,终是放弃寻找,返回部落。
徐承志做了个梦,梦里他赤身裸体奔跑在冰天雪地,寒风刺骨,飞雪覆面,每每坚持不住之时,总有一个庞大身影将热流注入他的体内,使他不至冻僵,不至失去动力。
他极力要看清对方样貌,一层红雾遮挡他的视线。
徐承志心情烦燥,破口大骂,只觉红雾忽然飘入口中,又苦又涩又咸,心头没来由的升起让他心悸的悲痛,直欲把心撕开两半,那么的刻骨铭心。
头上沁出大汗,徐承志急欲睁开双眼,只觉一条细小冰凉的鞭子在脸上划来划去,瞬间惊得清醒,张开双眼便看到一线红绳顺着鼻头划过,伸手抓住抖手扔了出去。
瑞佼撞在石壁,痛得翻了好几个身子,蛇目注视徐承志竟沁出泪痕,长长蛇信子空中乱舞,更像是在哭诉他的残忍。
徐承志尴尬地想要站起来给个瑞佼大大拥抱,安慰它那受伤的幼小心灵。谁知,脚下一软,再次跛坐地上,手指触到一具软绵绵身体,骇然看去,却见一个血人,头上两个大窟窿不再冒血,和着脸上血迹,结了一层血痂。再次细看着衣,不是洛英还有哪个?
一时慌了手脚,抱起洛英入怀,才觉她已是浑身冰凉,再无半点生息。徐承志泪水立刻不受控制地哗哗直落,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地溅起缕缕石屑。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能触心扉!徐承志便如一匹受伤的孤狼,他不想自己忍耐,摸着洛英结痂的面庞号啕大哭。
瑞佼游到徐承志身边,呷呷嘶叫,缠盘他肩头,似在安慰。
良久良久,徐承志眼泪哭干,心痛依旧,眼前浮现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痴痴呆坐。
上天何其不公,一个心静如水,温柔似玉的女孩便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她还没有绽放属于她的风采呢。茫然四顾,首先看到静静躺在地上,两只不成其形的玉角,徐承志辨认好久才确定。
看看来时路,圆圆洞口被石屑满满塞住。而阻住他们去路的东西散发迷人光泽,仿若一面水晶做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