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过往,聂丛丛的心里还是很失落。
小咚被父母带去北京治病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聂丛丛常常爬到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桃树上向山下看,希望小咚能回来,但是,她的等待是落空的,在日复一日的孤单中熬到了父亲接她离开,聂丛丛离开的第二年春天婆婆去世,聂丛丛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她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就是小咚在树下叫自己的名字……
看着时间不早,聂丛丛草草的去洗了个脸,随便换上一条小白裙就去了单位。自从决定要离开,聂丛丛对自己潦草了很多,也说不上来是颓废,但就是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或者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破坏欲望吧,大家称做破窗效应,现在的聂丛丛就是这种状态。
她到刘副总编办公室门口,门大开着,刘副总编坐在电脑前神情专注的看着什么。聂丛丛轻轻敲了几下门,刘副总编看到是聂丛丛,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些笑容,丛丛呀,快进来,帮咱把门带上。
聂丛丛关上门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来,也不等刘副总编过来,漫不经心的问,总编,你找我什么事呀?刘副总编没有回答,给聂丛丛泡上了一杯茶端过来,坐在聂丛丛的对面。聂丛丛接过杯子,一下就闻到了铁观音的味道,忍不住说道,好香呀,总编,你这铁观音是放在冰箱里冷藏的吧?一闻就和普通的铁观音不一样。刘副总编笑了,你的鼻子还挺灵,看不出来,你这年龄不大,对茶还是蛮在行的。聂丛丛也笑了,谢谢总编夸奖,我5岁的时候跟着我爸跑车,所以,从5岁就开始喝茶,到后来喝得嘴巴越来越刁,所以,对茶也就略微知道一些。
听到聂丛丛说5岁就和你父亲一起跑车,刘副总编开玩笑地问,你那么小就有押车的经验啦?不错嘛,丛丛,难怪你一向做事成熟老道。原来是从业经历丰富啊。聂丛丛被刘副总编的话给说乐了,笑着说,哪里有呀。当时主要是我父亲觉得我妈妈看不好我,所以,就自己把我带到身边,他是长途车司机,所以,在路上可不是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喝什么,哪里有那么多选择。
刘副总编看到聂丛丛笑了,脸上的表情反而严肃了一些,低声说,丛丛是个好孩子,知道体谅父亲。他边说话,边给聂丛丛的杯子里续上了水。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丛丛,你能不能留下来?说完,他看着聂丛丛,一言不发。
留下来,为什么呢?聂丛丛问道,总编,您是知道的,目前杂志社里并没有我的位置,我若然留下来,您能想到我要被别人多少口水淹没吗?更何况,总编,赵社长也给我说过同样的话,我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听聂丛丛这么说,刘副总编不屑的笑了一下,他让你留下来,让你做什么?下半月的编辑,还是到那个养生杂志做编辑?以你的性格,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对吧?聂丛丛点头,是的,总编,这不可能。
刘副总编从茶几上拿起烟,又放下。轻声说,我让你留下来,不是留在伴侣杂志。这本杂志的未来,是一眼能看到底了,社里的关系太复杂,派系之争也太过于明显。非常不适合你。我是想让你去另外一本杂志,在那边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你只用业绩说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