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班的时候，聂丛丛把美人杂志近三年的广告客户单从宋哲森那里拿了过来，不管当初是收费的还是免费的，全都都核理了一遍。她又从财务部把这三年广告客户和发行商的欠款金额和客户名单都要了过来。一一和客户沟通。有将近200万的欠款显得已经成了死帐，还有100多万，在聂丛丛各种努力下要了回了回来。

当第一笔回款到帐的时候，宋哲森吃了一惊，很惊讶地问，聂主编，你好厉害啊，这些帐我们都要过无数次，一直是颗粒无收，现在竟然还被你要回来了60万。聂丛丛淡淡的说，没有钱，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还有55万可以要回来，但是，我算了一下，咱们把前期欠印厂和其他一些合作伙伴的费用支付完，总共也剩不了多少，基本也就是我们两三个月的费用。就以前的资金，我的能力就这些了，剩下的就得迅速开发新客户。宋总，咱俩都辛苦一下，对杂志，咱们就尽全力，听天命。听聂丛丛说出这样的话，宋哲森感动的眼睛都红了，他对聂丛丛说，聂主编，你放心，我也会尽全力的，毕竟这里面也有我我自己的一千多万……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宋哲森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累得什么都不想再做。虽然聂丛丛已经尽了全力，很多时候比他都努力很多……如果早一点让聂丛丛过来，结果也许会不一样。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也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卖，也许这是天意，自己的命格。

天，一天比一天长，温度也一天比一天高，聂丛丛发现宋哲森也一天比一天烦躁，很多时候，她从他办公室的门口路过，都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的烟味。偶尔，聂丛丛也会善意的提醒一下，少抽一点烟，事业重要，生命更重要。但是，宋哲森的烟却越来越多。私下里，聂丛丛听小道消息说宋哲森和妻子离婚了，不仅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带走了孩子，就给宋哲森留了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而且，房子已经被宋哲森抵押给了银行，抵押的钱早就被杂志在运营的过程中用完了。现在宋哲森为数不多的工资，每个月不仅要还银行贷款，还要给生病的母亲支付医院的费用，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这天，聂丛丛把第六期杂志的打样看完，签了照此印刷的样子，准备回家。当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她听到宋哲森的办公室还有人在说话，她叹了一口气，敲敲他办公室的门，屋子只有他一个人，手里拿着电话，看样子刚才正在通话，她的敲门声让他刚刚挂掉电话。

聂丛丛冲宋哲森笑笑，宋总，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走吧，我请你吃宵夜，明德门那边有一个小黑烧烤店的小龙虾、各种烤串非常好吃，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来了快一个月，聂丛丛很少对他说与工作无关的话。既然她这么晚邀请一起吃宵夜，也一定要话和他说。想到这里，宋哲森痛快的答应了。

公司离小黑烧烤店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十五分钟。穿过一排全是小店的夜市大排档，两人一路无话。还是早春，树枝上才刚刚冒出绿芽，走在路上还有些春寒料峭的感觉。聂丛丛却表现的很淡然，虽然她穿得并不多，但却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轻段女孩子的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