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印安蓦然松开了她柔软凉凉的身体,像碰到了长满刺的刺猬。
男人的脸在额头细碎的刘海下显得阴沉的要滴出水。
他退后了一步:“很好。我还在想如果你真的爱上本少该怎么办。毕竟听说你们这些穷酸人特别难搞。既然你不稀罕我对你的兴趣,那我也告诉你,现在我也腻了,对你也是倒尽了胃口。”
季之岚的心原本在那一串说辞时就突突一阵狂跳,突然听到男人的回呛,心脏一下反应不过来停跳。
几秒之内,周身冰冷,她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男人,嘴角挂着他招牌若隐若现的坏笑。
很好,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正如自己期待的那样,两人要一刀两断了,很好啊。
季之岚憋着莫名翻上来酸楚的劲儿,继续针锋相对:“蒋安娜不难搞,方可儿也不难搞,只要你今晚愿意,直接手到擒来。我祝瞿少春宵一梦了无痕了。
说罢,季之岚抢先一步开了门,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瞿印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拳头,压抑着自己去捶打什么的欲望。
门快关上的一刻,瞿印安回头对着看着门把手的女人说:“季之岚,你记着,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
邝曼文卧室里,季之羽听到了防盗门被撞上的声音。肃静的卧室里有了一丝生气,冰封般的尴尬气氛有了裂纹。
季之羽默默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温热的手轻轻抚摸了下母亲的额头上的发丝:“妈妈,你在怪我吗?”
邝曼文阖着眼睛不作声。
初夏上午阳光已经有些热意,她常年凉凉的身体上覆盖着薄毯。阳台花架上,被季之岚静心打理过的藤蔓筛选着阳光星星点点漏在她身体上。
仅仅这么看上去,邝曼文是舒适的睡着的。可季之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看自己,只是在装睡。
她整理了母亲的青丝,站了起来。女孩的身体在微风里轻轻颤动着:“妈妈,我今天让妹妹多陪陪你。以后,我不会弄丢她了。我出去做饭。”
季之羽的脚步很轻,透着惯常的谨小慎微。直到女孩彻底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随着房门再次关上,邝曼文睁开了眼睛。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凝着天井正中间垂下的一绺明亮绿的叶片,慢慢适应了光线后,从薄毯下伸出一只手。那手里攥着一封紫色的信件。
季之岚在客厅阳台的角落偷偷注视着瞿印安的背影。年轻男孩的身体颀长挺拔,只是脚步有不易察觉的凌乱。匆忙的步伐里透着一股子的怄怒,愤愤不平。
季之岚的手指蜷曲了起来,轻轻扣着窗棂下方的瓷砖缝隙。
“阿岚。”
季之岚回头,姐姐就站在自己身后,定定的看着自己。
“姐姐……”未等自己说完,季之羽就冲上来抱住了自己。
“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出门去买米的!”
季之岚低低笑出了声:“奇怪,我怎么不能出去买米啦。如果今天是你出去了,被绑架的人岂不是你?”
季之羽松开了妹妹,大大的眼珠子转了转,正要反驳,季之岚抢先一步:“绑匪都把我认做了你。绑你,绑我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