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太好?”司瑾瑜忍着笑重复着宇文潇的话。
“非常十分特别不好行了吧!司大头你就笑话我吧!”宇文潇被司瑾瑜惹得气恼,连儿时起得外号都脱口而出了,逗得司瑾瑜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想不到了,昔日从不吃亏的潇狐狸今日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怎么不行?只是……”司瑾瑜的眼波一转,也少有得透出一丝精光。
宇文潇看了一眼立在那里的司瑾瑜神采飞扬、芝兰玉树,气质一贯清冷优雅的他此时更是令人如沐春风,一双眼睛细长而黑亮,闪得宇文潇心里一跳,还未及深想便又听司瑾瑜开口。
“只是方才那坛酒,和你那酿酒的秘方……”
宇文潇一听顿时肉疼,他向来爱酒也擅酿酒,这些日子过得清闲,便亲手酿制了方才的那一坛酒,着实是费了不少心,本想待酿成开封后自己能好好品尝一番,却没料到有人也惦记上了。
可转念一想,今日可是逐月楼里逐月姑娘登台献曲儿的日子,逐月姑娘是逐月楼里的头牌歌姬,自一登台就因一副如幽谷黄莺的好嗓子而备受赞誉,又因其琴筝鼓瑟之艺皆是一流,引得建业城里众多风流名士屡屡拜帖想要约会佳人,却被一一拒之门外。
因此逐月姑娘每月一次的登台演出则变得更加受人追棒。
要美酒还是要佳人,宇文潇心里挣扎了一会,随即狠狠道:“给给给!都给你,最好喝得你醉上个八九日!”宇文潇肉疼得不行,小脸鼓鼓的嘟囔道,“这般乘人之危,还自称什么君子!”
说罢转身就要走。
“哎!你干嘛去!”司瑾瑜忙道。
“换衣服!出门听曲儿!!”宇文潇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呵呵”司瑾瑜轻笑,也不再多言,心情似乎很愉悦的抬手拍了拍一旁的桃花树,轻轻呢喃:“还真是个孩子。”
宇文潇今日打扮得简洁素雅,一点也不似平日的张扬高调。看得司瑾瑜一时有些不习惯。
只是当事人却非常满意自己今天的一身行头,并且美名其曰偷溜出府要低调。
齐国男子衣衫向来以宽大飘逸著称,所以套着绣着暗纹竹叶的竹青色长衫和素色白狐大氅的宇文潇,倒越发飘逸出尘,活像个文静俊郎的俏书生。
只是这书生却不大懂得客气谦让,一上马车,宇文潇便快速抢占了最舒服的位置,坐好,闭眼,手指轻扣折扇,一下一下悠闲的随着马车的节奏敲击,看得司瑾瑜又是一阵好笑。
真是不知这人心怎的这般大,朝中最近风传宁王失宠,弹劾宁王的奏折便向雪花一样的递进了皇帝的御书房,每日都得摞得半人高。
面对这般情形,宁王的母族高阳郗氏竟也未作出任何反应,其态度直接导致了之前的保宁派纷纷倒戈。
而随之此消彼长的是,安王一派近日风头无两,支持安王的声势也越来越大。
所以他今日便是担心这个引起所有局势动荡的人儿是不是受了打击,正萎靡不振。
来之前也是想好了哪怕不能帮忙,安慰安慰也是好的。可谁知这家伙不仅对外面的局势丝毫不关心,还乐得清闲,竟还有心思惦记着酿酒听曲儿。
想到这,司瑾瑜无奈得摇了摇头。
不过此时的宇文潇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一旁司瑾瑜的心思,一脸悠闲得伸手将车帘挑开,看着一旁叫卖行走的百姓路人,一副彻彻底底没心没肺的样子。
许是赶上了赶集的日子,今天街道显得尤其热闹,熙熙攘攘得让马车也不得已放慢了速度。
宇文潇漫无目的的注视着马车外的行人,突然目光一滞,只见人头攒动的街道里有一男子显得尤为高大健壮,一对剑眉显得英气逼人,深邃晶亮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底,鼻梁坚挺而笔直,薄唇带笑甚是好看。
那人身着暗金纹大氅英武帅气,似是感受有目光向他投来,也顺着目光望了过去。
宇文潇见那人看过来,目光沉了沉,面色如常的将帘子落了下来。
“可是遇见了相熟的人?”一旁的司瑾瑜问道。
“未曾。”宇文潇摇了摇头,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