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这才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位少年,一身竹青色文衫,虽然素雅但却透着别样的尊贵,身板瘦弱是瘦弱了些,倒也符合宁王久病身子骨弱的传言。
再看宇文潇的脸庞,不得不说,宁王这副皮相生得着实俊俏,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似带着星光,鼻子和嘴唇都生得十分秀气,若不是那一对英气的眉毛和浑身亦正亦邪的气质,倒真像个女娃。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大齐男子一向生得秀美,举国男子也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为美,这样一看,这宁王倒也符合一个绝世美少年的标准。
“怎么?楚兄不信?”宇文潇等他看够了,笑着开口。
“倒也不是,只是我此次来大齐不过是为了给家母寻医,实在不成想会遇见王爷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楚衡摆着手说道。
“哦?我看兄台这衣着气度,也不像个平头小民。”宇文潇打量了一下楚衡。
“宁王好眼力,楚衡幼时从军,后来立了些军功有了积蓄,便退伍做些个皮货买卖,家母常年缠绵病榻,听闻大齐人才济济又有许多奇珍异草,便想来大齐京城碰碰运气。”
“漫漫旅途,怎是一人出行?”宇文潇又问道。
楚衡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楚衡自小自由惯了,带着人出行总是麻烦。”
“哦……”宇文潇顿了顿道,“那兄台如今可有安身之所?”
“不瞒王爷,我今日才进城,本是路过这里想凑个热闹,不想突生意外受伤晕倒。”楚衡的眉头皱了皱,“如今随身的包袱也不知去了哪里,实在是……”
“既如此,若是楚兄不嫌弃,便到我府上小住吧!”楚衡还未说完,宇文潇便热情的邀请道。
楚衡顿了顿,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半晌才又拱手一礼道:“如此,便叨扰了。”
宇文潇一乐,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正当这头宇文潇和楚衡上演着不打不相识的戏码时,先行离开的司瑾瑜也已回到了丞相府。
“爹,你回来了?”一进大堂,司瑾瑜便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正堂饮茶,略感诧异。
“去见宁王了?”司诺的声音低沉,并未抬头看自己的儿子,只伸手端起了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
司瑾瑜心里一阵紧张,恭敬得行了一礼道:“是,儿子怕宁王因近日之事受了打击,便想去瞧瞧。”
“可瞧出什么了?”
“宁王似乎并不太在意此番失宠受罚,心情倒是不错。”
“如今局势不明,官员大臣们见着宁王两字都是绕着走,你可知,此番探望,稍有不慎我司家便会被推向风口浪尖?”司诺的语气重了重。
司瑾瑜见状赶紧跪了下来道:“是儿子鲁莽了,只是儿子与那宁王,自小便是一起长大,性情相投,此次大事,儿子实在担忧,所以……还望父亲息怒。”
“那宁王性格纨绔,行事荒唐,你说与他性情相投?”司诺重重哼了一口气,“那他还有龙阳之好,你是否也对他情投意合?!”
司诺的语气严厉,让听到此话的司瑾瑜浑身一抖,高声道:“父亲明察,儿子与宁王一向是君子之交,自问问心无愧。”
“你是无愧?可知旁人怎么看?!”司诺看了一眼眼前跪地伏身的儿子,眼里透着精光。
老实讲,自己的这个儿子才华横溢为人心中又有治国抱负,若是好好调教,他日必成大才,可是就是性子过于温润有礼了些,处事不够狠决,为人又太过坦荡,如若要成事,以后怕是得费他一番心思了。
想到这,司诺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自己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想想你与那宁王,到底是不是性情相投的一路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莫让为父失望!”说完便抬脚出了大堂。
司瑾瑜的眼神暗了暗,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带着难以挣扎的无力感。
“少爷,老爷让小的带您去祠堂。”门外,小厮的声音响起。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