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昭几乎把车开飞，跑到机场直奔私人飞机的通道，汪绿薇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惑人的眼，见他出现背起包整装待发，“我要和你一起去。”

徐灵昭看见她在这也只是一愣，脚步没停，“上飞机再说。”

汪绿薇转身紧跟住他，一起上了飞机，两人在座位上坐定，飞机已经滑上了跑道，徐灵昭这才看向她，“你怎么在这？”

“音书的身份不合适，你也不合适，但你没办法，有你一个目标已经够大了，只有我可以不引人注意。”汪绿薇把口罩摘下来，“我必须去看她，而且为了她我可以帮你的忙。”

她拿出包里的机票，“如果我没遇到你，也是40分钟之后的飞机。”

徐灵昭眼神闪过一丝困惑，“你知道小渊在哪？”

汪绿薇略略点头，眼睛淡静如水，说的话也没什么情绪，“其实我认识elenus，前几年我一直在外旅行，有一次到西雅图太晚了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往治安好的地方逛，他手臂受伤坐在马路边上看起来心情很差，后来和他一起走了差不多大半个美国，直到我飞巴塞罗那要跟组队的队友汇合才分开。”

徐灵昭蹙起了眉，用“旅行”这个词听起来还挺惬意的，但他也清楚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继续说，“只不过我一开始不知道他就是小渊的哥哥，也根本想不到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大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后来怎么知道的？”

“小渊生病的那两年，elenus悄悄来看过她。”汪绿薇看起来坦荡无虞，什么都不想隐瞒的样子，“这件事连音书都不知道，小渊因为这个好几天不理我也不跟我说话，音书以为是我想让她入院治疗才这样，无计可施还把大姐叫回来了。”

那就是沈翔辉也不知道，徐灵昭盯着她的脸，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些人了，“翔辉知道吗？”

汪绿薇神色里的诧异一闪而过，理所当然地反问，“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说？”

她喝了一口水，面无表情地抬眼，“你现在，先担心荣青渊。”

徐灵昭微微眯起眼，他总算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也是，荣青渊身边混的人能乖到哪去，她太漂亮了，世俗意义上顶尖的漂亮，男女老少只要看见她都不会说不好看的那种漂亮，第一眼光芒太盛以至于自然而然黯淡了其他部分。

但谁要是以为这只是个性格好又低调的花瓶，那也活该被卖了还帮忙数钱，他也握着水杯喝了口水，想了想还是问，“小渊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病了。”汪绿薇指了指脑袋，“精神上的，那些不好的词我不想安在她身上，只是有些轻微的焦虑易怒，偏执不爱说话而已，elenus也跟我说了这些情况，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她不肯吃药也不配合治疗，症状缓解的比较慢。”

徐灵昭低着头，心里五味陈杂说不上究竟是哪种滋味，汪绿薇见他不说话，忽然探身问道，“心疼了？”

“我发现我真的不够了解小渊，也看不懂她身边的朋友。”

“她没有那么复杂，她所有复杂的来源都是她不肯放过自己，任何人都影响不了她，只要她想明白了，放下了，什么都不是问题。”汪绿薇顿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可她现在在意你，你能左右她的情绪和想法了，高不高兴？”

徐灵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面前的人在十分钟之内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汪绿薇把遮阳板打开，望向窗外，“知道elenus为什么让你去吗？”

徐灵昭摇头。

她嘴角向上翘了翘，即使是这样似是而非的笑也显得光彩照人，“她觉得自己已经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她也累了。

我们这几个人没什么可担心的，谁没谁都能活得不错，而且她和宋嘉禾分开了，彻底的分开从宋嘉禾的生活中心撤离，这么多年elenus也被她作的筋疲力尽，她一直想自己不在了对他哥来说是解脱。

没有可留恋可牵念的了，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徐灵昭突然之间红了眼，汪绿薇不再说什么，闭上了眼，安心等待达到。

下了飞机，汪绿薇立刻打电话给宋嘉禾，边走边问，“小渊现在怎么样？”

宋嘉禾好半天没出声，她在这样的沉默里渐渐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在抢救。”他深吸一口气，说的有些艰难，“如果这次成功，72小时之内不出问题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