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红略略思考了几秒钟，“要不你跟翔辉和韶榕商量一下吧，明天上午10点之前给我答复。”

沈翔辉看叶韶榕和黄音书回来也没再多问什么，五个人吃完了饭，方禹红说半个小时也是一秒不多留，吃完起身问黄音书，“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黄音书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立刻起身，“我跟你一起。”

叶韶榕想说什么，沈翔辉给他递了个眼神，看着方禹红笑道，“红姐，我这有个大单你接不接？”

方禹红眼里精光一闪，浅笑，“说说看。”

“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合约到期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时候跟我签合同？”

“明天上午9点我就到。”

“那明天上午9见。”

“好，我等下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方禹红双手拄在桌子上，眼神从徐灵昭到叶韶榕再到沈翔辉，忽然笑了一下，“不用送。”

说完她就带黄音书走了，剩下三个面面相觑，沈翔辉悠悠地感慨，“这才是真王啊，谁有胆量娶她结婚之前我一定请那个人先喝三杯。”

徐灵昭和叶韶榕无语地揉揉眉心。

方禹红开车送黄音书回奇葩社，黄音书坐在副驾驶一直沉默不语，车里放着巴赫的曲子，她听在耳朵里却一点没觉得平静。

方禹红见她心不在焉，忽然问，“你做的事情叶韶榕都知道吗？”

黄音书一愣，“什么？”

方禹红侧头瞧她一眼，淡淡地笑，“连我都瞒着？”

黄音书把手揣进兜里，垂着眼，“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方禹红轻摇头，方向盘一转顺着转弯的道把车驶向了律所，“文宇集团现在已经沦落到快要贱价出售的地步，这其中你没少出力吧？”

黄音书仍旧沉默。

“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方禹红也知道以她们老三的性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她绝对不会做，于是继续说，“文正涛已经死了，文宇集团看似柳霁说了算，但其实韩爵才是各位股东心里最有分量的那个，他们根本不听柳霁的，但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文宇集团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韩家现在因为分家产闹到要打官司，这个事儿你知道吗”

黄音书脖子有些僵硬地摇头。

“昨天韩渐至来我们律所了。”

黄音书心里一震，缓缓扭头看向她，她继续说，“不过我不管这块，只是留意听了一下，比较麻烦。”

方禹红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里，“下车，今天绿薇从德国回来，估计正在奇葩社补眠，我们上去喝杯咖啡说完再回去。”

黄音书没有办法，跟着下了车。

方禹红上楼自己泡了咖啡又给她倒了茶，坐下说，“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有没有达到目的，立刻收手。”

黄音书心里明白躲不过去，只好招认，“好。”

“为什么这么做？文正涛用什么手段促成了柳霁和他女儿这些我根本不关心，如果你不甘心当初你怎么阻止用什么手段我都支持，抢婚都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放手了，既然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我只是……”

“你只是不能忍有人这么算计你，算计柳霁，敢欺负到你们头上就得付出代价对不对？你想的是，如果你们分手那也是你们俩个分手，在不在一起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对不对？”

黄音书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其实柳霁并不想接文宇这一摊，他没有文宇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方禹红喝了一口咖啡，眼神犀利，“跟你有关系吗？”

“……”黄音书噎住，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当时，我也怕黄家连累到他。”

“所以，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再掺和整件事，立刻，马上，撤的干干净净。”

黄音书点点头。

“幼稚。”方禹红把咖啡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语调平稳地说，“韩家硝烟四起人都快疯了，我不知道他们胡乱调查一通会查到什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

“好，我会处理。”黄音书垂着眼若有所思。

“还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方禹红看着她的眼睛，“音书，你真的想跟叶韶榕在一起吗？”

黄音书呼吸一窒，脸色一时难看起来，“什么意思？”

“黄家和叶家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你的家人能接受他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总要试一试。”黄音书说的坚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这样问？”

方禹红几不可闻地叹声气，“徐灵昭给了我一封文件，以我的经验和接手这个案子几个月里看过所有的卷宗资料以及调查结果看，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也不确定他会不会下这个狠手，只是，如果这封文件里的东西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作为呈堂证供，叶家就完了。”

黄音书一惊，“所以？”

“假如能保得住叶韶榕，那他除了叶韶榕也可能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