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白落雨移开目光，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神农丹一事很是着急，甚至不惜损耗寿元也要夺得榜首，为的就是见玄宗一面。所以你千万不要气馁，你的努力同样也有成效，不仅让世人刮目相看，更是以还虚初阶成功打败合道境界的修士。虽然我不知晓玄宗为何如此执着于神农丹，不过我也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曾白费。九原郡之行归来，你的心愿便能达成，不是吗？”

张念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舒缓，笑道：“嗯，我明白了。”

白落雨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盛开的桃花，沉默不语。

张念看了眼白落雨白皙的侧脸，问道：“这次朝试巫山的长老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白落雨依旧凝望着桃花，说道：“放心，无论如何我也是当代巫山圣女，圣女剑的执掌者，他们也不敢过于放肆。”

张念点头道：“那就好，若你有什么麻烦，我也能出手相助，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白落雨歪着头，扫了张念一眼，笑道：“莫非你领悟出了那一剑？”

张念笑着问道：“你见我那一剑威力如何？”

白落雨回道：“当时内外由苏长老用灵力隔绝开来，并没有亲自感受到剑法气息，我可无法判断。”

张念却是笑道：“当时的你，应该是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才会没有看清吧？”

白落雨抿嘴一笑，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张念点了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落雨低声说道：“你无需再说，一切我自有分寸。”

张念叹息道：“你能如此做，我心中感激。可代价太大，我怕你会引火上身，到那时就晚了。”

白落雨笑道：“不是都说了吗？我是巫山圣女，我想做的事无人能够干预。”

张念顿了下，问道：“你是不是怕那些圣人们刻意对我不利？”

白落雨没有回答。

张念看着她的神情，又道：“陈安他们说，你之所以率先出手就是怕这一点，我想不明白的也恰恰是这一点。”

白落雨依旧没有作声。

张念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

许久。

白落雨终于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出的手，仅此而已。”

张念突然轻轻笑了笑，说道：“嗯，我知道了，多谢你。”

白落雨望着不断散落的桃花，反而开口询问道：“你那一剑，被周师叔评为超过蓝清微的一剑，可是对女娲碑有所领悟？”

张念搓了搓双手，笑道：“嗯，原本当时我是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也没发觉自己赢了蓝清微。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后又遭玄宗拒绝，心态大变，神魂不稳，心魔衍生。”

白落雨一惊，问道：“心魔？”

张念点头道：“嗯，心魔。”

白落雨看着张念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心，问道：“传闻心魔衍生之后，必会为修士带来毁天灭地般的灾难，处理不好会伴随一生，甚至会影响自身心境，走火入魔你真的没事吗？”

张念笑道：“如果有事的话今日我也来不了这里了，不是吗？”

白落雨罕见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便好，若是之后你还有什么隐患凸显出来，定要告诉于我。”

张念郑重的点了点头。

白落雨恢复了平淡的神情，问道：“心魔我也只在记载中看到过，当时的场景你可还记得？又是如何破解的？”

张念思索片刻后，喃喃道：“说实话，我到如今都无法忘记那种梦魇缠身的感觉。原本我就心烦意乱，起身去练剑时，心中烦躁感愈发严重，不经意间调动自身灵力在体内肆意乱窜，毫无功法可言。不仅是灵力，神魂也变得散乱不已。眼前顿时幻象四起，个个都是心中所想之事，一举一动都牵扯个人身心，走错一步，神魂便会受损，灵力修为同样会无法控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