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元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他是有拖沓的毛病，而且不善与人交流，可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大浪淘沙，他能踏入论试之中，足以代表着他的资质。

出身将士家庭的他，自幼便表现出修行的资质，自然而然选择了神将院。入院之后，他曾学过神将院的剑法，可从始至终都感觉与父亲教给他的剑舞有所差别。不是威力的问题，只是不适合他。在他内心深处，父亲自幼给他传授的剑舞用起来极其顺手。可是，就是因为如此，一种寻常的剑法到了修士手中，纵然有灵力加持，与真正的修士剑法相比还是有极大的差别。

他的师傅说过，想要修行剑法，灵力、运转、吐纳、剑势一个都不能少，只少一点，剑法威力也会大打折扣。他当时也问过，自己能否将剑舞作为自己的剑法来修行。师傅只是摇头，他说这种常人所用的剑法，对常人来说已算高深，可绝对无法与修士剑法相比较。之后，他的师傅让他用剑舞发出攻势，结果师傅只出了一剑，神将院入门的剑法，裴元便败北。自那以后，裴元将这个心思深埋心中。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剑舞真的能对敌吗？

朝试中，张念对决输过一次的周小璇依旧表现出强大的信心。无数手段频出，为的就是找寻克制流云步的方法。那招剑舞一出，将周小璇的攻势全部抵挡，丝毫不差。当时的他心生震撼，深埋心中的念头再次燃起，一定要向他一样能成功修成属于修士的剑舞。

张念的每一剑他都记在心中，直到，他的意浮现在眼前。

张念没有理会裴元，只是一遍一遍练着最基础的剑法，这些山野小剑本就普通，不是什么师门避讳。

他就这么一剑一剑的练着，裴元也跟着他一剑一剑的练着。

之后，张小月与周小璇也出来练剑，看到张念与裴元一同，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不过她们并未打扰，只是走到一旁，开始晨练。

不知何时开始，裴元不再跟着张念的剑，而是闭上双眼，自己一剑一剑的施展着。

张念憋了眼裴元，暗暗点了点头。其实那剑舞无论怎样修行，肯定无法与神将院中的剑法相媲美，但也绝不是无法使用。裴元只是陷入一个误区，剑法之道，特别是这种寻常剑法，根本无需多虑，只要运转灵力，剑法就可施展出来。

现在的裴元也是想通了这一点，也在一遍一遍琢磨着剑舞。

张念施展完最后一剑，便停顿下来后，收剑平复内息，随后与张小月他们打招呼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他要准备前去胡地，接下来的路将会更难。

……

……

“我们就穿这个衣服？”

受降城内，郭昢已经备好前往胡地的车马，载着些中原的稀奇玩意儿，准备出发。这趟行程中还有些唐人与胡人，郭昢曾说这些人绝对可靠，所以也不由他们操心。

陈安与张念一同换上了郭昢带来的衣服，张念看着自己身上奇特的衣物，这才皱眉说道。

陈安听后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唐本就有着胡风，这些衣服什么的在长安又不是很难见到……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你不是长安人，就算呆在长安也极少走动，会这么说倒也不奇怪。”

蓝清微唇红齿白，与他们一同穿上这些衣服，依旧有股俊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