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水泥砌起的城市被披上华丽的外衣,像团熊熊燃烧的绚丽火焰,吸引着无数的年轻男女如飞蛾般扑上来。
街上人流如织,道路中央的车辆即使在高温下依然跑得飞快,似乎多在原地停留一秒,就会被烤了一天泛着白光的泊油路融化了轮胎一样。
夏秋意的手心被捂出汗来,天气这么热,他们又处在闹市区,江景牵着她的手,十根手指贴合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
她觉得这种滑腻感有点难受,问他:“我们能不能不要牵手了呀?我都出汗了。”
“出汗了?”江景自动忽略她的前半句,把她拉到少有人经过的步行街内侧,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给俩人的手心分别擦了擦,又执著地牵了上去。
不过这次他在两只手中间塞了一张干净的湿巾,原本的粘腻感立刻被凉爽代替。
手上舒服了,人的心情自然就好多了。
夏秋意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人群,颇有几分感慨,“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什么?”她无厘头的一句,实在让人接不上话题。
“就是这样呀!”她晃了晃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腕上的手臂也跟着有了弧度。
一只白皙纤细,透过晶莹剔透的皮肤都能看到蜿蜒的青色血管。
另一只要略粗壮些,肤色也黯淡了许多,但比起普通男生的胳膊,还是白了不少。短袖下的手臂修长有力,肌肉匀称,呈现出不一样的美感。
“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手拉手在街上四处闲逛,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还可以一口气点一桌子自己想吃的东西,每样都尝一小口,剩下吃不了的都交给他就可以。”
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继续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之前一直都没有男朋友,看到好吃的也最多能吃两三种,不能把它们全都打包带走。”
他脸上带了点耐人寻味的笑,“合着我就是个饭桶,专门给你收集想吃又吃不下的东西的?”
“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呢?”她转了转眼珠,露出一小截粉舌舔了舔下唇,“至少也是个长着一张系草脸的人形装饭机不是!”
“行!”他自己找的女朋友,跪着也要宠下去。
夏秋意点完火就赶紧补救,歪着脑袋看他,满是讨好的语气:“生气了?”
“没有。”他嘴角向下弯了弯,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就是觉得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堪忧。”
能不堪忧吗,堂堂医学院的系草,在她这儿就是一个装剩饭的。这要让蔚大的一众女生知道了,非得排着队去跳汶水湖不可。
“我逗你的嘛!你怎么会是饭桶呢!在我心里你是全世界最最好的男朋友,满分!”
“真的?”他微微侧头,一副我不相信你鬼话的表情。
也不怪他不信,一下子从饭桶上升到满分男朋友,跨度着实有点大。
夏秋意这下连肚子都不揉了,亲昵地攀上他的手臂,甜腻腻地开口:“当然是真的!你在我心里可是nuber1,比我爸我妈我爷爷都靠前呢。”
江景想在她鬼精的脸上拧一把,可惜两只手都占着,只好上挑着眼角睨她一眼,“那我还挺荣幸的。”
“嘿嘿!”她傻笑着不说话,直接抱着他的手臂亲了一口。
这个别具一格的吻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江景,他舒展着眉眼,脸上的愉悦藏也藏不住,勾着嗓音调侃:“看来是真喜欢我,连胳膊都啃。”
“那当然。”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举着两只连在一起的手臂,骄傲地说:“你看,你比你白。”
“嗯,你不止胳膊白,身上哪儿都白。”
“你讨厌!”
俩人在商业街逛了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些高楼大厦和人头攒用的街道,千篇一律的城市光景。
又打车去了附近很有名的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随处可见,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纵欲和萎靡的气息。
夏秋意挽着江景的胳膊在酒吧里坐了二十分钟后果断选择走人,可能她骨子里就是个传统正派的好姑娘,也不是说去酒吧的人就有多不正经。
反正那里的灯光闪得她眼疼,音乐声和喧闹声交织在一起,撞的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鼻子里还灌了各种香水和酒水的味道,五官里没一个好受的。
她半挂在江景身上从酒吧出来,不远处的宝马车旁边站着个穿着吊带衫超短裤的女人,正扯着包包的细带子跟里面的男人说话。
为什么说里面的一定就是男人呢,因为女人脸上带着一种男女之间特有的暧昧调情的笑。
不知道男人说了句什么,女人的笑意更甚,扬着红艳艳的唇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目睹着宝马车闪着尾灯扬长而去,夏秋意戳了戳江景的胸膛,问:“你说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艳遇啊?”
他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嗯”,刚才酒吧里的烟酒味熏得他有些头疼,身上不太提的起劲儿来。
她没察觉到他的不适,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无意中撞见的艳遇里。
陌生的男女在酒吧门口看对眼,然后简单的攀谈过后,彼此都挺满意,再之后呢,车会开去哪儿?酒店吗?
她突然就有点反感,靠在江景肩上说:“你要是没有和我在一起会不会也到酒吧这种地方来,然后随便找个看的顺眼的女的就带回家了?”
说完又自问自答道:“反正我是不会的,要我和一个认识不到俩小时的男人开房,我宁愿出家当尼姑。”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随便的人?”他目视着前方,手却准确无误地捏上她的脸蛋,惩罚性地轻轻捏了捏。
夏秋意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化妆的时候捏我的脸,妆会花的。”
“没事,大晚上的没人看你。”
“你什么意思?”她摸上手边的大腿,随时准备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