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缓缓向天边垂落，一个时辰已然已经过去，柳依收回看向银月的目光，再次看向邱思哲，已然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她虽然同情邱思哲好端端的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不过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情况和公子差不多，记忆回转，那个晚上，主人就是那样子和她说的。

“柳依，我发现了一个人。”那天晚上是朔月，天空也是阴沉沉的，竟是半点星光也没有，夜月站在窗前，手上把玩着一片青翠的竹叶，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说的很轻，这话似乎是在和柳依说，但更多的，却是像是他在自言自语，果然，柳依还没有开口，那个窗边的人就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他和阿哲一样的病，然后我们在他身上试药，那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唇角的笑，隐藏在黑夜里的眼睛却很好的告诉了柳依她，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未尽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窗外突然刮起了阵阵冷风，将柳依从回忆之中唤醒，夜月是那般的想法，唯有研制出真正有效用的药，他才能让阿哲吃，柳依她也是，只要是对公子好的事情，哪怕要了她的命，又有何妨呢？

“邱思哲，怪只怪你命不好。”柳依喃喃自语，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右手成爪，只要她再往下一点，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邱思哲脆弱的脖子，然后轻轻一个用力，床上的人儿，就在睡梦中死去，这一次，是真的要喝孟婆汤，过忘川河了。

冷雨就是这个时候开始下的，夜月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柳依，他还有用。”

雨下的很大，打在周围的竹叶上，沙沙一片，床上的人儿，许是之前因为那些疼痛没有睡好，此刻却是沉沉睡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