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爸爸上大学的去干过什么吗？我爷爷告诉我的，那时候我们家的服装厂还只做做床上四件套，他就去学校推销，一个一个寝室敲门卖，差点被学校开除，说他投机倒把。”

“什么叫投机倒把？”

“……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干坏事的意思吧。做生意有什么害羞的？”

田一晨知晓做生意跟做生意也是有区别的，章叔叔开着好几百人的工厂叫做生意，而妈妈风雨飘摇的小吃摊叫艰苦谋生。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收拾车上的东西，她也刚到不久，忙碌地都顾不上和女儿说话，也许是田一晨站在背后默不出声，以至于没有发现，轻轻拉了拉妈妈的厚大衣，她才转过身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看见你啊，饿不饿，先吃个茶叶蛋吧，妈妈马上做饭。”

“妈妈，我可以跳舞了，还能上电视，你开心吗？”

妈妈吃力地把一筐杂物从车上搬下来，奇怪，这些东西一向是不会卸下来的，因为每天都要用，一些塑料袋，供客使用的纸巾还有炭火。“当然高兴，昨天我跟你爸爸就知道了，只不过没告诉你，所以我们就决定不回老家了，今年妈妈也没挣多少钱，回去给你外公外婆还得买这买那的，就当妈妈小气吧，明年再给补上。”

愁容满面，并没有为跳舞的喜讯开心。可能对于贫困的生活来说，这个好消息不够雪中送炭。“妈妈，学校放假了，人就少了，你可以换个地方摆摊，章嘉许说做生意不丢人。”

听到章嘉许三个字，妈妈莞尔一笑，摸了摸田一晨扬起的小脑袋。

爸爸也下班了，老式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特别大，老远都能辨别出来。

“怎么还没上去啊，宝宝，爸爸今天发奖金了，买了烤鸡给你吃。”

“爸爸你真好，我不说你都知道我想吃什么，妈妈，快上去吧，好饿好饿。”即便是刚吃了番薯，闻着烤鸡一下子又饿了。黎岸说的对，不知道为了长高每天要吃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