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雪人的五官极为扭曲,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不像也就算了,起码放在正确的地方,那么也算意思意思,可是眼前这个实在太过抽象,空间思维再好也看不清是张什么脸,唯有两个球还像是圆的。
巨丑!丑的简直伤天害理,简直悲从中来。
田一晨还以为他们两个打雪仗打得太开心了,这么大声的笑声,转头一看,黎岸坐在雪地上指着自己手里还在雕塑的小雪人。
笑的太过分了。更过分的是章嘉许也在笑,这个雪人有如此不堪吗?
是的,田一晨自己都笑了,惊世骇俗之作。
后来这个雪人最后彻底消失的时间是开学,地面干燥,仿佛从未来过的那种消失。体积不够大是绝对撑不了那么久的,章嘉许和黎岸通力合作,把原来的两个球变成了一个球,然后在上面再堆了一个球,两个球加在一起的高度达到了初一男生的高度,田一晨从家里拿了大枣做眼睛,用胡萝卜做了鼻子,小区里找的枯树枝做了手。
第二天的时候这个雪人还收到了一顶草帽和一根红围巾,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奉献的美意。
呵气成冰的冬日,三个人玩雪玩的大汗淋漓,还意犹未尽。
“说好每年都要放烟花的,今天去买吧。”黎岸说。
“切,火柴你敢点吗,都是我玩给你看。”章嘉许拒绝。
田一晨是第一年留在清溪过春节,在老家过年的时候,烟花也是必不可缺的,最喜欢玩小鞭炮,非常顽皮,不过都已经是十几岁的初中生了,不能再起不好的带头作用,况且芭蕾舞就是教人优雅且高贵,怎么还能做甩着鞭炮的小顽童?
“不管,我就是要玩,田宝宝我带你去,那边有好多不同种类的呢,你不想要吗,我买了送给你好不好?”
田一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雪停了,云层变薄,有变晴朗的趋势,小时候很心急,天不黑就吵着要放烟火,时间够早,于是自己手里的烟火是那一年除夕夜最先绽放在天空的那一朵花,极为难忘,因为直到今天,依旧觉得那一朵花极美,有夕阳做背景,如果黑色是最美的幕布,那为什么拍照的时候不选择黑色背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