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望着舒窈这样子,绾绾亦怜溺地一笑。
说话间,结香等将备好的礼品呈了上来。给秦夫人的是一对玉暗芝并一柄冻玉琥珀寿如意,玉芝色带水晶,缥澈漓然,盛在苍玉匣中,覆以鲛帕,正仙姿远尘,盎露幽清,可玩赏亦可入药如意上镌“芝龄玉华,永寿仙春”八个金篆小字,映着珀石柔晕,自显精致贵重。给舒窈的是一根千霞罗莲草玫瑰佩小玉带,一顶水华珠绕曲云小银冠,一方玳瑁紫草墨,均盛在绿檀贝钿匣中,铺以松缎,熏成清芬。给匪思的是一柄冰丝藕玉竹节小扇,一对粲珠芙蓉绢花步摇,一面瑶花卷草鎏金菱花镜,以桃花木镂金匣盛着,衬以粉纱,敷洒花露。
毓琳端柔道:“夫人同二位妹妹自腹郁兰华,玩珍千数,俗物恐难入眼,聊表些心意罢了。”
“贵妃娘娘太谦,盛意如此,臣妇等谢尚难安。”秦青离起身道谢,舒窈并匪思亦随母亲施礼相谢。
舒窈大方地向贝钿匣中望了望,见那玫瑰佩小玉精巧轻便,很是喜欢,遂爽朗道:“谢谢张姐姐了。”
“小女自幼惯宠了,贵妃娘娘莫见怪。”秦青离温慈地望了女儿一眼,道。
毓琳亦望了望舒窈,笑道:“夫人切莫如此说,我听二妹妹言语亲近,正是高兴呢。夫人若见外,才是见怪于我呢。”
就在这时,云舒忽来了,说延佑宫中有事,请绾绾和毓琳过去。
绾绾心思,母后一向体恤自己,今日她母亲妹妹都在,必不会无故寻她。云舒神色如常,想来刘娥也应无恙。云舒既不多说,绾绾也就不多问。
茜夕忙入内取了一件青缃折枝锦黄边绣五色瑞草的斗篷,瑞香也取出晨间来时毓琳披着的莞杏绸绣玉英梅斗篷重又给她披上了。
云舒又道:“夫人与二位小姐若无旁事可不必忙着出宫,就在崇庆殿歇坐便好。若想去别处走走,只消吩咐宫人们跟着。”
“谢太后娘娘,谢姑姑。”秦青离起身谢着,绾绾已走到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娘,我去去就来!”
“夫人且宽坐数刻,必无什么大事的。”毓琳亦从旁慰道。
秦青离虽生长贵家,也见过不少世面,但对宫中情形,毕竟不悉。但看云舒态度,却很安心,也无什么挂念担忧。
“娘。”绾绾走后,舒窈却是怅怅地,抱住母亲的胳膊,依恋地一偎:“姐姐这样走了,一下就冷清了。我现在才觉得,这宫殿好大,姐姐竟在这样的地方,住了有十年了!”
“大,大了不好么,你不是还常常唠叨说你的小院子不够你施展练剑么?”秦青离这样望着,也觉眼前空空的,帐影冰人,都是一色。
匪思自用茶匙轻轻地搅着古墨冻釉盏中的茶汤,碧破卷雪,铺开水天,映着盏壁上银豪峭立,正气象惊人,吞吐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