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一击未果,口中发出“咦”的一声,心中疑窦丛生,这蒙面人以箫运招,大含道派剑法的味道,有回环往复之意,招数内力层出不穷源源不断,但中间又仿佛不全合于道派乾坤成列、刚柔相济相摩之相,在似是而非之间,令人费解。
蒙面人行止泰然自若,声色不动,内心却早也焦急万分,暗暗道:“我的孩子被这道人捉了,我今日若不能将他救出虎口,难免留下后顾之患,不过这老道武功奇高,尤在我之上,这可真是棘手难办。”
又转念道:“这道人面目总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不过天下道派分支何止十数,难以知晓他的来路。此人心思缜密,以剑御招,都是判官笔一路的打法,自然是有意隐匿师从。我务必想方设法,要么速战速决打败他,要么逼他露出锋芒探知他的武功路数,以便日后行事。”心中想定手下进招逐渐增多,仍是以箫作刀作剑,刷刷急攻道人腹部。
老道久攻不下,胸中也有几分气恼,却不敢出口叫骂,以防真气泄露,给对手以可乘之机,只得在心中发泄忿气:“这蒙面混账还真是沉得住气,我们两人这里缠斗已过了两百余招,他却始终不显露门派路数,这样打下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胜他。”
翻眼见玉箫来攻自己腹部,中途却忽而变招,朝着右肩斜劈而下,乃是一招刀法,玉箫无刃,却夹带厉风,唆唆有声。道人反手运剑上撩,去削箫尾。
元青山一面欲看还休,一面舒缓气息,过了一时将双腿试探着伸缩几下,感觉大约恢复如常,不禁欣喜,忍不住偷偷骂了自己几声怂包饭桶,接着想要匍匐后退,继而转身逃之夭夭,主意刚刚想清楚还不及实施,猛不丁听见身后有人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头鬼脑地做什么?”
元青山眼前差点一黑,低声叫了一句“糟糕”,不得已慢慢爬起来,回身一瞧,喝问自己的正是那名胖道士,看面容,只比自己年纪大了约在十岁左右。
胖道士此刻手中捏着一柄长剑,长剑本来指着元青山后背,元青山一转身,前胸正好自动抵在剑尖前,若再往前走上几寸,长剑便会刺入胸膛。
元青山脸色一白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那柄长剑却随之往前递出,仍然抵在他的前胸,不过长剑抬高几寸,所指之处正是元青山心脏位置。
元青山明白这是一次示警,看这胖道士功夫显然非是自己能相提并论的,便不敢再行闪躲,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呜呼哀哉道:“今天本想看别人热闹,现下却被别人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耳刮子挨了也就挨了,偏要来看这倒霉的打架,如今权衡一下,得不偿失之极也,绝对可算得上是放屁砸脚跟,穿着道袍撞了鬼,倒霉到无以复加。”
胖道士见他眼珠乱转,还道他谋算如何逃走,手中长剑又是往前送了寸许。这长剑锋利无比,只轻轻向前一伸,便已刺穿元青山胸口衣衫,冷冰冰的剑尖堪堪触及肌肤。胖道士大声告诫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什么计策,小心道爷将你的眼珠子剜下来喂狗。”
元青山急忙说道:“没有胡思乱想。”
胖道士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